好在没过多久德喜就带着太医进来了,只是他一进门,就觉得孟长安看他的视线凉飕飕的,大夏天的,德喜冻得一激灵。
太医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冷沉的东厂督主,颇有些战战兢兢。
任凭哪个朝廷官员,深夜被东厂的人找上门,没有不害怕的,幸而,德喜来时说了是请他看病的。
“快点,磨蹭什么,没见她疼的厉害吗?”
孟长安见那太医畏畏缩缩地不上前,满脸的不悦。太医闻言赶紧走过去给秦绵诊脉,只是畏惧孟长安在身边,连把脉的手都是抖着的。
诊脉讲究个望闻问切,可这孟督主的夫人,他也不敢随便看啊,只得略略扫了一眼,心里才有数了。
太医诊脉的间隙,孟长安时时关注着秦绵的状况,见她痛得像是虚脱了,吩咐德喜拿了温水过来,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给她喂水,而后又仔细地给她擦了擦嘴角。
太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孟督主对自己的夫人可真是好。
“如何?”
“没什么大碍,夫人是吃了寒凉的东西导致气滞血瘀,臣给她开一副药,调理调理就好,您还得注意些,以后不要让夫人再贪凉。”
孟长安点头,见太医看着他十分犹豫的样子,遂起身与他一同往外走。
“有什么话就说。”
太医稍稍往他身边挪了一步,压低了声音给他讲了几个穴位,说是可以用按摩的方式给夫人止痛。
孟长安听得认真,在太医离开后便让下人都退下,自己搓热了手,反复在太医说的那几个穴位按揉,面对虚弱的像个病猫儿似的秦绵,他也没了旖旎之心,专心给她按着。
秦绵只觉得小腹上被一股暖意笼罩着,渐渐就不再疼了,于是沉入了憨甜的梦中。
次日清早,秦绵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在她身边和衣而卧的孟长安,他此刻闭着眼,眉宇间透着疲惫,显然被她折腾的一宿没睡。
秦绵有些内疚,忍不住伸手想将男人皱起的眉心抚平,她看着他,脸上盈着温柔的笑意,手指描摹他的唇形,冷不防被忽然睁开眼睛的孟长安张口咬住。
“呀。”秦绵惊慌地缩回手,“督主什么时候醒的?”
孟长安抬手捏住她的耳垂,装作凶恶道:“放肆,竟敢偷袭本督!”
秦绵眉眼弯弯,甜甜地笑起来:“别闹了,督主再睡一会儿吧。”
孟长安心满意足:“你终于知道关心你夫君了。”
他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问道:“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