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闻言,自然觉得难以置信的,他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内情。
他的眼睛更红得厉害,低头想再看温玉秋的脸不得,便只能又朝她问道:“当年因为你的家人,我们闹了一场矛盾后,你便再也不肯见我,其实是因为你被温玉璇毁容了是不是?”
温玉秋未说话,但任逍明白,她算是默认了。
一时间,他便满心悔恨,恨自己因为她的拒见,竟真的赌气一走了之,直到四年前温家变故后,才开始又找她。
而她因为他,背地里究竟遭了多少委屈,他难以想象。
他十六岁的时候,无意认识了十一岁的她,记得那时候她亦是不乏高门千金的臭脾气,他却莫名觉得可爱得紧,比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温玉璇讨喜得多,他闲得慌时,便喜欢潜到温家去逗她。
温家的长辈对子女的教养存在问题,可以说,后来的温玉秋,是整整五年的时间,他亲自教出来的。
他早该想到,他的玉秋不会和温家那些人一样,偏偏最后他还是闹脾气,没有相信她,丢了她一走了之。
他再难忍受,将她往怀里揽紧,声音更为嘶哑:“对不起。”
他一时的糊涂,给了她六年蹉跎。
任逍没忘她的伤,马上又放开她,改回揽着她的腰,就如曾经一般,他抚了抚她的脑袋,轻柔地问道:“玉秋疼么?”
温玉秋始终紧埋着头,自他出现起,没吐过一个字。
任逍见她如此,心中悔恨更深,这都怨他,也怨那丧心病狂的温玉璇。
思起温玉璇,他便再转头朝温玉璇看去,当下的温玉璇已然被银欢抽得几乎只剩半条命,然而她仍努力睁起眼看着他,她的唇瓣微颤着,似乎又在唤他,也在恨他到这种时候,还与温玉秋亲亲我我。
任逍琢磨出她传递出来的想法,眼睛眯出冰寒的神色。
他从不认为她与他有多深的关系,小时候对她好,那完全是出于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毕竟她是师妹。
但或许是因过少的相处,他对她真无什么情义。
偏偏她却把他视为己有,他本可以随她去,反正见得少,可她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对他的玉秋。
他忽然冷道了声:“银欢公子停下!”
银欢闻声,手中银鞭顿在半空,他回头看向任逍,稍默后,便凉凉地问道:“怎么?你想保她?”
不仅是银欢这么认为,其他人也都这么认为。
尤其是温玉璇,她本是怀着满腔的怨恨,差点放弃指望任逍,听到他出声,她将要合上的眼马上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