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看我这样,你开心了是吗?”
话音落下,周遭是一片死寂。
我侧过脑袋,看着周奕琛冰冷的侧脸,再次问道。
“输赢就这么重要?”
离开会场前,我清清楚楚地看着周奕琛用最快的速度转过了身,期间没有与刘夫人交谈半句,甚至刘夫人的助理主动找过他,他也仅是笑笑,多余的话没说一句。
他不需要这块地皮,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也可能他堂堂周家大少,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不屑。
但我不同。
闻言,周奕琛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回。
“我也不是非得赢,只是想看你输——”
他扬起手臂,指尖快挨上我脸颊的一瞬间,我迅速地闪开了,直到背脊贴在冰冷的车门上,我才停下所有的动作。
“你就一定要把我逼上绝境?你就算不顾及往日的情分,那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死去的孩子的面上,绕过我一次?哪怕一次也可以。”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就差一点,我自己都动容了。
这个项目于我而言有多重,我不信周奕琛不懂。他信誓旦旦地说替我夺回一切,就是用这种方式?因为他马上就可以有新的家庭,所以他能再次把自己的话当做一个无声的屁?那怎么办,我当真了,并也按照合同上所说,和他上过一次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周奕琛别想提上裤子不认人!
“我警告过你,别提孩子,苏南,说这种话,你自己心里会好受一些?如果是,你继续说。”
周奕琛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他眯着眸定定地望着我,视线太暗,就是离得那么近,我都看不清他脸上是喜是怒。
半响,我动了动唇,刚吐出一个音节,他的手掌便准确无误地覆在了我的小腹上,他埋着脑袋,低垂着双眸,十分轻巧地转移了话题,问。
“有没有去检查,怀上没?”
这话和上一句完全像是从两个人口中说出的,话语间满是关心。
我一直冷笑着没回答,他关心的是我吗?并不是,他关心的是我的肚子。
我想扫开他的手,可他空出的手先我一步桎梏住了我。
肌肤相触的那一霎,我身子微微一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周奕琛的手竟然在颤抖,而且十分明显,他冷着脸,似乎极力想控制,但最终失败了。
他鲜少在我面前失态,就这么一瞬间,我心底莫名地认为,他压根就离不开我。
纵使说再狠毒的话,对我再咄咄相逼,他始终不断地在靠近我。
类似分手的话,他数过无数遍,可没有一次是作数的。
僵持了片刻,周奕琛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十分克制地收回了手,下一秒,丢了张纸条在我脸上,淡淡道。
“你要的,拿去吧。”
看着纸条上青花瓷花瓶的标号,我不禁笑出了声,单手撑着椅面,向他靠近了一些。
“补偿我呀?你也觉得心里有愧,是吗——”
这明明是我想要的,可纸条攥在手心中,就如同烫手山芋般。
“两千万,也足够了,但你记住,这是你主动给我的,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至于孩子,你也不需要了,许桃会给你生!”
这话多少带着些负气感,我自己也能听得出来。
我推门就想下车,门也确实轻而易举地被我推开了,也不知道司机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中控。
等我下了车,周奕琛才幽幽地回了一句。
“苏南,下次别再用这种方式!那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连她都利用,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孤单!”
我背脊一紧,鼻子不自觉地一酸,否认。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大约是我回答得太快,被他看出了破绽,他用鼻子哼哼了一声,道。
“呵,听不懂?当着我的面,不用装。你刻意对林向月说些有的没的,不就为了让哲远起疑心?你吃准了他对林向月有那么几分感情,所以你知道他不会接下这个烂摊子。但你做得那么明显,他心里又怎会没一点底。他是让着你,才会联系我,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