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回到自己身边的小妹,居然就要离开自己,去那什么自由之地----
“元湘你是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元英伤心的问道。
元湘内心深处那自由的性情,此时终于得到了释放,她笑着回答大哥:“大哥,我要去一个自由的,不受任何约束的地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我一直以来便想做的----大哥你不要阻拦我,放我走吧。”
“放肆,你真是太放肆了,居然敢对我讲这样的话,快回来,马上给我回来!”元英气得声嘶力竭的大叫着。
“大哥保重了!”元湘眼含热泪,与自己的大哥告别。
元英一握手中的兵器,便要起身追赶元湘,邢峦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元英这才转头看向邢峦,只见此时的邢峦已是老泪纵横,那邢峦对着他摇了摇头:“放她走吧----”
“邢大人你----”
邢峦望着远处的元湘,颤抖着声音说道:“她说的对----她应该回到那自由的地方,她原本就属于那里----化生,还有她,她们原本都应该在那自由之地,过属于她们自己的生活----”
“大人----她一个女孩子,如何孤身一人生活?大人,我是她兄长----叫我如何回去对我夫人言明?”元英强忍着泪水问道。
邢峦叹了口气:“皇上至今没有平息怒气,听闻武皇帝萧衍御驾亲征,定要前来与这位武皇帝一争高下----这战火不知何时才能平息,元湘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岂不是大好的一件事情?”
元英想到昨日刚刚收到的元恪的圣旨,那元恪年轻气盛,定要与萧衍在战场之上一决高下,他与邢峦此时就是真心想终止战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他与邢峦此时心境是相同的,都不知道自己今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情景,那种多年备受过的煎熬,此时又要重新再来一遍。
韦睿急急的赶回营帐,那军医正在替萧综诊治病情,他有些焦急的问道:“二皇子的病情如何?”
那军医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回禀道:“韦将军,二皇子的脉象奇怪之极,似是中毒已深,只怕是回天无力了。”
“在皇上到来之前,你务必要将他的病治好,皇上还要见皇子一面的。”韦睿听到此话后是真的着急了,若萧综在皇上到来之前死去,哪怕自己找千万条理由替自己开脱,皇上也不会相信的,真到了那时候,自己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韦将军,何不找范钧过来试上一试?”韦睿身旁的李忠,突然开口说道。
韦睿何尝不想让范钧前来看上一看,只是此时那范钧还在悲伤之中,他有何能耐能让范钧立刻赶到这里来?
想到此处韦睿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让他一个人在山谷之中,安静些时日吧。”
“可是他,他也不能总窝在那里生闷气罢,将军如此做法,并不是因为个人的恩怨,而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的医术极高,若是他前来看一看二皇子的病情,或许会有转机。”
“钧儿他----他失去的不是别的,他失去的是刚刚拥有的一份感情----李将军,你我二人再怎么样,也是无法理解他内心真正的痛苦的。”韦睿语气虽然不重,但是他内心的担心与悲伤,还是表露了出来。
“您就是太过宠他了,以至于他今日变得如此任性。”李忠低声嘟囔了一句。
韦睿转过身去,他没有回答李忠的话,那是因为李忠所说的并没有错,这些年他太过宠爱范钧了,每次看到范钧都在努力的往前走,他不忍心训斥他,他心中对他的疼爱之情,已经超出了主将与部下的关系,也超出了他们的父子之情----
“待过几日,他心情好些的时候,我去请他。”韦睿知道此时医治好萧综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什么脸面,架子,统统都可以先放在一旁。
“还是我去吧,你是一军统帅,怎么能亲自去请他呢?我一个人前去就好了。”李忠一听就急了,这前面刚讲完韦睿将他宠的不像话了,这后脚韦睿便要放低身段去请他,韦睿能受得了,李忠可是不愿意了,这韦将军什么时候低声下气求过人?
“军令如山倒,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说了我去,那我就要去,谁也代替不了。”韦睿瞪了李忠一眼,“好好照顾二皇子,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已经来到好大一会子的范钧,原本一直站立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在他听到韦睿的军令如山倒这句话时,他再也无法将他恨下去了,韦睿对他所做的这一切,绝对不会是因为个人恩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天下的百姓与他手下那些多年在外出征的士兵们所想。
他最终掀起帐帘走了进来:“义父,我回来了。”
韦睿与李忠听到他的声音,全都惊呆了,韦睿一时之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这孩子这么快就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