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教学楼,我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托崔崖侧面打探来的电话。
接通的一瞬,我喉咙发紧,手也下意识在抓紧了栏杆。
“hello?whoisthis?”
陌生的男声,似乎有些年纪了,我愣了愣,没怎么转过弯来,只好用有限的英文水平问他,认不认识李清桉。
“rry,”他说,“youhavethewrongnuber”
挂掉电话,恰逢上课铃响起,我把手机揣回口袋,有点失落地往回走。
后来才知道,李清桉的手机号搞错了一位数,朋友帮我弄来他的准确号码,我存下来,却没有再打过。
通上话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离我,已经很遥远了。
不止是距离上。
……
不过,既然现在人在眼前,就没必要一直消极下去了。
我很快振作,打开手机,又编辑了一条消息。
“你睡着了吗?”
“那晚安……”“哦”字还没打完,李清桉的回复就过来了。
“没有,在收拾行李。”
对了,那天吃饭时好像听说,他要去北京一趟,参加一个什么亚洲心外前沿技术论坛,名字很拗口。
我删除原本输入的内容,想了想,又打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答,只问,“怎么?”
“我想来接你。”我一鼓作气打上这五个字,心跳都快超速了,连忙把手机丢一旁,站起来跳了两下。
崔崖仿佛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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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半天要穿什么。
最后翻遍衣柜,纠结来纠结去,才定下一条优雅不失少女感的白裙子。
没想到,十月十八号,临下班时,早上还好端端的天气,却忽然下起了雨。
天色昏暗,树木在风里狂摇,夹着雨丝扑到人身上,四面八方都是渗人的凉意。
我站在门诊大楼门口,低头看着自己在风里乱飞的薄裙子,完全傻眼。
前几天吃饭时,大家还在抱怨太热,秋天没个秋天的样子,我还频频点头。
没想到,骤然降温,却是在最不巧的这一天。
回去换肯定来不及,我望了望天色,还是选择了直接去机场。
停完车,风刮得更猛,雨水噼里啪啦往下砸,我举着伞小跑进航站楼,一路上好不狼狈,裙角都打湿了,人也冷得直抖。
只好先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飞机到达,站台陆续有人出来,我一眼就在人群里见到了李清桉。理得恰到好处的短发,冷白皮,偏正式的西装,衬得整个人又多了几分俊雅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