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好一会儿。
果然还是很不习惯他这么叫。
好像记忆里的小朋友,一下子长大了,成了分外陌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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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城呆到正月初八,我拉上行李箱,飞回了北城。
其实假期还有十几天才结束,但住在南城,无论哪个家,我都觉得很不自在。
回到学校,小小的二人间宿舍,反而令我有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的归属感。
收拾完毕,我一头扎进自己的“狗窝”,和小舒一起开启了为期六个月的新学期。
忙碌的日子如同列车,嗖的一下向前驶远。
等我发觉过来,教学楼的暖气早就关停了,温度一天天升高,春末夏初,白日温差大,早上出门我要套一件薄针织衫,到正午,却连短袖都不太穿得住。
在这样风都燥热的天气里,日子一天天翻页。
转眼,高考落下了帷幕。
深夜两点多,我喝完一大杯咖啡,正睁着一双熊猫眼,在实验室守结果,忽然接到一位陌生老师电话。
听完之后,我更懵了。
“为什么要你跟着去南城抢人啊?”实验室里,小舒被我推醒,交代剩余要做的事,她揉了揉眼皮,困倦又纳闷地坐起来,“还真把你当成招生组一员了?”
同样的问题,三个多小时后,在候机厅我也问出了口。
“都这样操作的,校友之间好说话嘛,抢完人之后我们还要顺便在那里宣讲,鼓励其他学生勇敢填报,”同行的,或者说一块儿被抓壮丁来的还有一个研二师兄,也是南城人,另一所高中毕业的,顶着个鸡窝头,说话时连连打哈欠,“对了,你学弟是今年的状元。”
我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市状元连续两年都在我们学校了。”
师兄看我一眼,说,“这个是省的。”
“!”
什么!
虽然早有第六感,觉得徐北陆会考得很好,但好到这个程度,我还是很惊讶的,回过神来,又由衷地为他感到喜悦。
母校这下要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播放了。
我解锁手机,想发一条祝贺的消息过去,忽然想起这是凌晨六点多,于是作罢。
师兄瞥见了,像是知道我想干什么,摆摆手,“发信息没用的,他现在已经在我们安排的酒店,手机可能都被骗走了。”
我当年并没经历过被哄抢的盛况,也许是那一届我们市整体考得不太好,我这个分数放到全省佼佼者之列并不算亮眼的缘故。
这会儿不太理解地问,“为什么要骗走手机?”
师兄高深莫测地一笑,“防止b大打电话啊。”
“……”
好黑的手段。
我瞬间脑补出了一个四面楚歌、被监-禁起来的徐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