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记得提醒手下见情况不妙躲起来就已经很善良了。
上一站是意大利某地的远川一手抱着吉他,一手切歌。发自内心的觉得,那位也许帽子才是本体的重力使真是个好人。
明灭斑驳的灯光下,脑内神经一直被对方无知的贪婪不断挑战的□□重力使眼神逐渐冰冷,隔着澄黄的酒液看向无知无觉还在狮子大开口的、死物。
“说完了吗?”
中原中也抬手整理了一下手套,在对方从酒意中清醒,瞬间被恐惧填充的眼神中站起身,露出了踏入这间酒吧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你对□□航线出手的时候,就注定将与重力为敌。”
“那边的,走了。”
远川慎一知道后一句是对自己说的,也知道自己该跟着店长一起撤退。
但他走不动路,字面意思的走不动。
昏暗舞台上,远川慎一紧紧抱着吉他站灯光里,因为站起动作太急,一缕长发被吉他勾住的刺痛也没惊动他眼里的惊艳半分。
充斥肆意嚣张和冰冷杀意钴蓝色眼睛,在酒吧昏暗暧昧的光线里,璀璨又恣意,明亮得就像远川慎一困守雪山不知日夜时,划破天幕的第一道极光。
那天他说错了,横滨海港上的煌煌落日比不上他。
十分钟后,远川慎一被他心中的极光、黑手党中的大好人给开除了。
原话是“哈?孤儿回来的?啧让这家伙去商业街那边吧,他不适合这里。”>r>
“都被吓傻了。”中原中也擦了擦皮质手套上的血珠,看了呆呆的远川一眼,嘀咕着走了。
他没认出自己,不过也很正常,一面之缘而已。
远川慎一目送他“狠心的极光”走出酒吧大门,转头就是白发店长痛心疾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总之很复杂的眼神。
“商业街吗,我都可以,去”
远川慎一无条件服从调动,只要包吃包住给工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店长先生难得情绪外露的哀叹声打断。
“哎呀!别看商业街那边繁华,比这竞争大多了,你这嘴半天没个话,去那边怕是喝酒的钱都不够!”
前半句,远川还在感动店长先生真的是个热心的好人。
听完最后一句,远川差点把琴弦扯断。
半夜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滚蛋的时候,远川慎一思来想去,还是期期艾艾地给老师写信息。
[慎一:晚上好,您亲爱的弟子将于明日离开这间快乐(划掉)酒吧。]
[老师:这么快就辞职了?好好好,乖崽乖崽!]
[慎一:是被辞退的。]
[老师:啊——?不是,为什么?乖崽你跟老师我从小混迹世界各地酒馆,他们哪点不满意?别是眼睛不好]
辞职是一回事,自己宝贝弟子被辞退又是另一回事。
远川慎一看着纸上飞快且逐渐潦草的字迹,就知道自家老师有多气恼。想了想,他还是没好意思把真实原因告诉自家爱徒心切的老师。
总不能说您亲爱的弟子被您点名需要重点防备的重力使的美色闪晕了头,呆头呆脑的模样被好心的重力使认定为被吓到了吧?
[慎一:是被那个重力使辞退的,不过他又给了我一个工作,他好善良啊。]
雪白长发被暖黄灯光映照着,仿佛雪上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