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在做到了,他带着功勋带着荣誉。回来了。全书的三分之一写的是卢恪冕的饱受压抑,充满困苦与无助的少年时期。与卢家的决裂,丢掉卢家赋予的这个名字,改姓母姓,意味着重生,贺怀穆的故事由此开始。全文的高潮点也是从这里开始,少年的从军生涯,慢慢的立功、崛起。之后,有了能与卢家匹敌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力,回到了京城,开始他的的复仇之路。书中的结局,贺怀穆终于毁掉了卢家,当初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人全部跌进了尘埃里,跪在他面前哭泣求饶。他成了刀俎。他们,是鱼肉。姜彤看完了这个故事。不知该作何感想。说实话,突然就有了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她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她,姜彤,穿进了一本小说里。成了一个只出现过名字,却从未活着在小说中存在过,的一个人物。——贺云珍。她的相公,是主角。她的儿子,也是主角。而她,早死了。后来,她儿子,干翻了自己的父亲。姜彤是被喜儿叫醒的。睁开眼睛,感受到了刺目的光线。天已经大亮了。“多早了?”姜彤揉了揉眼睛,问。她的脑子里装的太多东西,昨天夜晚那个冗长的梦境不仅没有被遗忘掉,反而随着她的苏醒,一点一点回笼。太清晰了,那两本书的内容。印象深刻。姜彤心里沉了沉。喜儿伺候姜彤穿衣服,一边回答:“小姐,已经辰时两刻了,姑爷早已经起来了,我看太太脸色不好,怕又要挑小姐的毛病,赶紧溜进来唤小姐。”穿好衣服,姜彤漱口净面,而后忽而道:“喜儿,以后莫要叫小姐了,改了吧,太太现在不管这些,但以后想管了,就真成了我们的错。”这事喜儿其实知道,只是十几年下来早就叫顺了嘴。就像姜彤说的那样,到底是门户有差别,陈桂香从来没地在意这些的东西,加上成亲以来,卢景程这个男主人几乎不在家,所以喜儿才没改口。现在姜彤提出来了,喜儿一想的确是自己不对,没得给小姐惹麻烦。于是便改了过来,只称奶奶,少爷。作者有话要说:卢景程没有重生,可能就是,人家比较心机而已。么么哒大家^3^,谢谢你们。卢景程每日习惯了早起,即使是归了家,不在学力,他还是非常克制,并不曾改变。把个陈桂香心疼得!不行,只觉儿子读书实在是太过辛苦,不得一天的空闲,一刻不能松懈。她心里是既骄傲又心酸。一面心里又起了些火气。方卯时二刻儿子已经穿衣洗漱打理妥当,在书房读书温书了,而贺云珍竟还懒在床上,一直到辰时过后才起来。陈桂香白眼都翻到天上去,看着贺云珍,鼻子不鼻眼不是眼。原还以为贺云珍懂点儿事了,不曾想竟还是这么个不止好歹的货色!不伺候丈夫,贪吃懒惰。她家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娶进一个这样的妇人来!之前体谅她肚子里怀着金孙儿,陈桂香已经忍了好些时候。然女人怀孩子生孩子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得贺云珍就这么珍贵的,丁点活儿不干,越养越懒!索性现在胎也坐稳了,陈桂香再不惯着!见贺云珍一摇一摆的娇娇模样,张口便训斥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天光大亮,太阳早晒到屁股了!哪家的媳妇像你一样懒?人家具是学的好规矩,烧水做饭伺候公婆相公,里外一把抓,你倒好,睡的两眼不知身外事,你男人早早起来温书学习,你也不晓得起来伺候!诶哟,我这是什么命啊,我命苦啊!我儿命苦啊!”一边骂一边嚎。陈桂香的嗓门是真大。这冷不丁的,还真让贺云珍愣几秒。随即,秀气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这是闹什么?现在很晚了?不是才七点多?不能睡?就算真的多睡一会儿,就要被骂?真是不可理喻。姜彤自来了这里以后,自持是个成年人,尽量不跟这人争执,但不这代表她真是软柿子。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还嘴是想当包子吗。见状,姜彤微微勾挑起一点唇角,神情自若,眼睑向下垂着,淡淡道:“婆婆果真辛苦了我这还有喜儿,她就算笨手笨脚,想来洗涮做饭打扫这些还是能做利索的,若还不够也无妨,我再去挑买个下人就是,并不是什么大事,您何至于生这么大的的气。”磕碜人的话谁不会说,只秉着相互理解尊重,不这样做而已。既非要挑事,姜彤自不必再客气。儿媳妇就该低人一等没人格没尊严伺候一大家人?就该早早起来做家务活,服侍男人?闻所未闻。就算来了这种年代,姜彤也不会傻乎乎降低自己去迎合别人。她是个独立的人,拥有独立的时间空间,为什么要受人支配!真是好笑!因为昨天那个梦境,姜彤现在心里就有些烦乱,头疼得很。情绪不好。陈桂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在她面前骂骂咧咧。姜彤还没这么好的脾性,任人欺辱还要笑脸相对。欺负谁呢这是。冷冷撂下这句话,姜彤反身回了屋子。早饭还是喜儿去做了给她端进来的。至于卢景程,有陈桂香在,怎么舍得让人饿着,一早就做了吃了。喜儿不愤道:“奶奶,太太怎么这样厨房什么东西都锁起来了,只剩一点白粥,小姐怀了身子,怎么能就吃这个!怎么办啊。”“你担心什么,怕我养不活你啊。”姜彤声音波澜不惊,不躁不怒,特别淡定。喜儿都要哭都出来了,“奶奶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方才我见太太鼻子都要气歪了,又在外面数落了您一通。”“别听就好,让她骂又少不了块肉。”“这这不好吧,万一让少爷听见了,他还以为您平时都是这样的呢,还有太太会不会在少爷面前说您的不是吧!”喜儿心里真的是各种担心。姜彤抬首问:“卢景程呢?”“少爷一早在书房里温书,后头就出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奶奶您可别绷着脸了。”喜儿叹气,小姐怎么就不忍这一口气呢,之前那么多天都安安生生过来了,偏偏在少爷回来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少爷心里会不会存了偏见。“喜儿你去准备点东西,等会儿要回娘家。”姜彤没忘记这事,便吩咐。喜儿拿了钥匙,自去贺云珍嫁妆箱子里捡了些上好的锦缎,整理出来放好。前面还有铺子要看,阿贵口舌笨拙,跑腿拿货还成,做生意卖东西还差了点。所以陈桂香被气了个仰倒,外围院子里骂了一通人后,还是跺了跺脚,往前头去了。“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婆婆都敢顶撞!真真是看走了眼!前头还装模作样的安生了几日,我就说呢,骨子里的脾性哪是说改就改的,可好,这都要上天去了!”才一个客人买了卤味走了,就又来了熟一个人。熟识得人都叫她刘婶,家里是买豆腐的,陈桂香跟她感情不错,说这话就说到刚才那个事上来了。因憋着一肚子火,陈桂香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刺啦刺啦一串一串的话全往外滚。刘婶听陈桂香说完,才道:“依我看你就是太好性子,倒叫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在头上拉屎,哪家这么劣性的人,不听话顶嘴婆母?你瞧瞧我隔壁李家的儿媳妇,对婆婆那是一个毕恭毕敬,叫着往东不敢往西的,说话没有一句不听,自个的嫁妆也是一进门就被李大娘给拿去,她敢说一句不?每天起早摸黑干活伺候男人,没一刻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