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到屋前便停了下来,说是只允许一个人进,她也只能是独自进了屋子。虽然进了屋子,脑子却还沉浸在方才所见之人的惊讶中。低眉沉思,江临尧,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喜欢这些?额,有点难以想象啊……
张子初晃了晃头,拉回思绪,将整个屋子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禁内敛沉眸,这繁鹤公子还真是有点意思,唤她过来却不愿意见她,也罢,就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找了个离得最近的椅子准备坐下,然而只在她落座的下一刻颈上就觉一凉,当即身子一僵,那明媚的眼中波光流转,低眼一看,是一只白到发冷的手,而且是黑衣,顿时心中微沉,只待身后之人缓缓而出。
“嗯?原本以为是人皮面具,现在看来武丞殿竟还有这么一位易容高手。”转至张子初身前,手仍从她的脖颈处渐渐移至下颚。
被识破了?“呵,没想到这沧水阙第一**竟然是九门中人,真是让人惊讶。”声音却不疾不徐,并没有半点惊讶的意味。
“那么,之前是没想到,现在亲眼所见,感觉如何呢?”轻挑起她的下巴,缓缓凑近。
既然已经被识破,也就没什么需要掩饰的了,张子初眉心多了几分锐利,紧盯着那如蛇双眼,在他的注视下,生生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顶着一张并没有多少柔和感的面孔,双臂支着椅子两旁的扶手将整个身子抬起,看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脚踹去。
而明衍面不改色,侧身,凌空,躲过她的一腿,同时把距离也拉开了些。
空气中多了几分无形的阴冷气息,明衍站直身子,佛了佛衣上莫须有的灰尘,面色不改,“啧啧啧,姑娘明明受伤了,火气还这么大,这样可不行,伤口会裂开可是会留疤的。”
张子初面色微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这种事我自己有分寸,舍利子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啊。”明衍抬头,若有所思,“嗯,好像是有,不过,那也只是一句戏言罢了,姑娘该不会听了哪个混人的话,给当真了吧?”
“既然只是戏言,我就不打扰了。”话音刚落,张子初就落影在门前,正欲开门,但他仿佛比她更快,在即将触到门的那一刻,手腕便被牢牢锁住。
目光一顿,抬头看着明衍的那张脸,只见他面上多了几分邪气,“姑娘,这来都来了,不如陪在下喝上几杯,那么匆忙是要作何?”
“抱歉,不会饮酒。”
“嗯?这不对呀,我记得姑娘与明楼在一起时酒量可是好得很,怎么一到我这儿就变成不会饮酒了,难不成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明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是要看出什么。
张子初却面色平和,目光中那一丝暗流让人难以捕捉,“虽然我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与明楼的来往,但和他喝酒可以,毕竟我们是友,与公子不行。”
“那我们也可以成友啊,只是姑娘不愿意……”
他话还尚未说完,张子初反手就是一掌,朝他的胸口打去,虽然伤不了他,但他再次落地之时那女子的身影却早已不见。
看着那竹帘微晃,明衍冷笑,真是一个令人好奇的女子,竟然可以让他弟弟在乎。
这边张子初出了房门后,顺身进了另一间屋子,幸好,屋子里没人。将那原本拉起的帘子放下,她才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软塌上,心中万分疑惑。
那个人怎么会知道明楼,明楼与九门又是什么关系,他又怎么知道江临尧的伤需要舍利子,昨日所闻舍利子的消息真的是假的吗……啧,明楼这个人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