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帝看着跪倒在地的太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一脚踹在了他胸口处,怒道:
“你这奴才,当真认为朕是那种只顾美色的禽兽吗?”
太医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脑袋上不断流血,沾湿了青石板,但太医却顾不上疼,焦急地辩解道:
“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提醒陛下一声,怕犯了忌讳。”
晋文帝到底也不愿跟一个小小太医计较。放人去开了方子,而他则是留在房中,坐在元琛刚刚坐过的位置,拉起秦妙冰凉的手,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藏身在房梁上的元琛看着晋文帝的动作,胸臆中烧起熊熊怒火,偏偏他还不能做什么,毕竟秦妙是柔妃,是晋文帝的女人。
元琛心底冷笑一声,藏在银色面具后的俊脸上尽是嘲讽。
晋文帝没有在钟粹宫中多留,他离开这里后,就直接去了关雎宫中。
听到奴才的通报声,秦馥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迎上前去,福了福身子,亲亲热热地挽住晋文帝的手臂。
“陛下怎么在此时来了?”
晋文帝打量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秦馥竟然心狠手辣到此种地步,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不放过!
既然如此,当初她又为什么非要让妙妙入宫?
冷了脸色,晋文帝开口问:
“今日柔妃来这儿,你跟她说了什么?”
秦馥心里一咯噔,下意识觉得不妙。仔细观察着晋文帝的神情,发觉男人额角青筋迸起,显然是在强行压住怒火。
难道妙妙跟陛下说了什么?
秦馥心里有些怀疑,因为时间太短,她并不知道秦妙昏迷过去之事。
“也没说什么。”拉着晋文帝坐在椅子上,冲着主殿之中伺候的宫女太监摆了摆手。他们便下去了。
低垂眼帘,秦馥说:“妙妙有点想家,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臣妾记得后来宫里有个宫女不听话,惹怒了妙妙,便罚了跪。”
见着晋文帝脸色转好,秦馥试探着问:“陛下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晋文帝说:“妙妙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刚一回到钟粹宫,就昏迷了过去。”
秦馥面色惨白,身子颤巍巍地,猛地摇晃了一下,站也站不稳,好像马上就要摔倒在地一般。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话落,秦馥轻声抽泣,道:“她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跟臣妾说啊!为什么非怕臣妾担心。”
一边说着,秦馥一边露出自己烫红的手腕,神情之中满是悲戚,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晋文帝看着秦馥手腕上红了一片,紧张地问:
“你手上是怎么弄的?”
秦馥咬唇,说:“都是臣妾不小心,刚刚跟妙妙在一起时,打翻了茶盏,这才烫伤了。”
忽然。秦馥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紧紧攥住男人的袖口,说:
“是不是妙妙看见了臣妾的伤口,才受了刺激?”
越想,秦馥就越觉得可能,她泪眼朦胧。觉得秦妙真是个傻子,明明是自己算计她入宫,偏偏她满心满眼都在为了自己谋划。
深吸一口气,秦馥强压下心底的不忍,眼中划过一丝坚定,暗想:只要忍过这段时日。等到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她会回报妙妙的!
届时妙妙想怎么处置她,她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