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剑吃力地站直身体,龙泉剑在雨水的冲刷下哀鸣,他轻轻地抚摸剑身像是在对待一个情人。
终究是结束了。
他轻轻一叹,意识逐渐模糊,后背传来撕裂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他坠入黑暗。
在坠入黑暗前,他听见了一个少女的嗓音。
‐‐&ldo;还没死?&rdo;
眼睛蒙着黑色布带的男人重重地跪倒在地,手中的剑倚在地面上,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脸色苍白得就像月光。
唯有眉心的一粒朱砂痣不同寻常的殷红,如同某种预兆。
谢蘅从没有见过这样狼狈脆弱的成王,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玉冠轻裘的,哪怕是他醉了,言语神色之间也透露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自信。
她轻轻一笑。
不得不说,谢蘅的心情好极了。
&ldo;那是谁?&rdo;永州郡守大吃一惊,可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动作,搭起第三枚羽箭,朝突然出现的玄衣少年射了过去。
&ldo;啪‐‐&rdo;
盈匡挑落了羽箭。
一百来个侍卫加入了这场战斗,永州郡守看得眉头直皱,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没经过什么训练,可是架不住有钱呐。
所有人统一配着明光铠,背上一柄弓,手上则是锋利的长矛,仔细看手臂和腿上还配置着铁甲。
这得羽林军的档次了吧?
永州郡守深深嫉妒了。
谢蘅倒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侍卫身上的装备都是从死人和俘虏身上扒下来的,不是她的钱不心疼。
即便装备远比府兵精良,可局势还是陷入了焦灼中,府兵近两千人,而他们不过两百人。
所以她冒着危险也要督战。
谢蘅的眉头越拧越紧,若不是永州只是一个小州,没钱蓄养弓兵,培养一只弓兵的成本高得吓人,否则根本不用打,直接投降就行了。
在没有人数的优势下,打的时间越长越吃亏。
想到这儿,谢蘅唤来了一个侍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侍人匆匆跑走了,过了一会儿,他和几个侍人吃力地拖来了几口大箱子。
谢蘅高声喊道:&ldo;谁放下武器,我给谁十金!&rdo;
侍人&ldo;嘭&rdo;地一声打开箱子,雨水冲刷在金银上,熠熠生辉,奢靡之气一览无余。
嘶!
本来打得不依不饶的众人动作不禁慢了几分,齐齐抽了口冷气,这可是十金!
永州郡守一下子慌了:&ldo;我看你们谁敢!&rdo;
&ldo;谁杀了他,我给谁千金。&rdo;
谢蘅毫不示弱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