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不自觉地朝永州郡守看了过去,永州郡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真想冲下去揪住那玄衣少年的脖子,问问她,有钱就这么了不起吗?!
他的人头何德何能值千金?!
终于有府兵忍不住了,放下武器,接过十金走了,他走之后,原先迟疑不决的府兵下定了决心,也放下武器走了。
一个、两个、三个……一百五十个……四百八十个,府兵的人数稳定在了一千五百人。
而侍人打开的箱子,也空了一大半。
永州郡守有点坐不住了,他现在有些草木皆兵,看着身边的府兵疑神疑鬼,总觉得下一刻他们就会砍下自己的人头换取千金。
他想了想,自己用了三十年才当上郡守,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凭什么要为了皇帝赔上自己一条命啊。
&ldo;撤!&rdo;
他说了一声,转身就跑,深怕晚了一句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一样。
谢蘅看着慌忙逃窜的永州郡守摇了摇头。
&ldo;多谢公子救命之恩!&rdo;
六十来个亲卫跪在了谢蘅面前:&ldo;来日我家殿下必有重报。&rdo;
谢蘅朝微生羽的方向望了一眼,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况且,她也没指望他的重报。
恐怕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她,正如她也想把长剑刺入他的心脏一般。
谢蘅正欲离开,可是瞥了一眼亲卫,心里有了其他打算:&ldo;你们可愿与随我去西北?我不会亏待你们的。&rdo;
留下来的六十来个亲卫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以一敌十完全没问题,可比她的半吊子侍卫强太多。
不趁着微生羽昏迷的时候撬人,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然而亲卫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ldo;如果带上你们家殿下呢?&rdo;
谢蘅改变了主意。
此去西北困难重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
燕京,燕城。
&ldo;快学狗叫,快啊。&rdo;
谢荷牵着一根绳子,绳子那头赫然是一个容貌俊郎的年轻男子,他被打断了腿,只能跪在地上,谢荷拉着他的脖子使劲儿扯。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一言不发,脖子上被绳索勒出可怖青筋。
谢荷生气了,放下绳子,从仆妇手里取过鞭子,抽打在男人身上:&ldo;叫你不听我的话!叫你不听我的话!&rdo;
&ldo;好了,阿荷。&rdo;
魏国夫人走进院子,皱了皱眉:&ldo;你喜欢狗多得是,何必要他?&rdo;
魏国夫人承认她害怕了,望着他的眼神会让她想起他的父亲宁王,还有她姐姐死前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