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倒是没吃,精神类药物我自行断药很久了,人到中年开始叛逆,坚决不吃。
裴问青大概也不知道我还有这些药物史,也就没让他那个裴家医生送药给我。
除开睡觉吃饭两项,其他事情他很好遵守了边界感,并不会多加管束我。
把自己严格放在了合租室友这个位置上。
盯着我吃完早餐后他就离开去公司上班,我窝在沙发上当阴暗蘑菇,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得给顾寒声打个电话发牢骚。
我磨蹭到酒柜面前,试图借酒消愁,那个门死活打不开。
上锁了。
狠心的裴问青。
“干嘛呢?”顾寒声悠哉,问了句后又起了话题:“你上次被裴问青抱走我还没说呢,你和他谈恋爱呐?”
酒柜被上锁,我只能借白水消愁:“恋你大爷个头。我和他顶破天算合租室友。”
“老祝你都和他同居了!”
顾寒声鬼吼乱叫,他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男声:“小乔和谁恋爱了?”
我听了听,应该是顾寒声他哥顾寒卿。
“我就说你俩有猫腻,以前是我傻没看出来,现在我慧眼如炬,你俩就是有一腿,老祝你搞aa恋果然走在时代前沿。”
顾寒声还在胡说八道,我听得脑子要炸掉,反呛他:“ba恋ab恋bo恋ob恋oa恋oo恋多了去了,第一性别第二性别排列组合,aa恋有什么问题,你搞歧视吗?”
骂完我才发现我给这孙子带沟里去了。
“问题不是这个。”我压低声对他说,“我现在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都要给他管着。”
“你是他老婆还他是你老婆,这么管你?”顾寒声听完果然大吃一惊,“你们互相是对方老婆?”
“就不能是老公吗?”我反问他,骂完又发现不对劲,“你是神经病吗?”
顾寒声嘿嘿一笑,不带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这混蛋总是能破坏气氛,我现在已经没有聊天的想法了,但为了骚扰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对他说:“他说我在向他求救,所以他要遵守医生的叮嘱,让我好好恢复,坚强活下去,继续祸害别人。”
我反复思考,觉得这话实在像是胡扯。
顾寒声沉默了许久,我知道他肯定被震撼到了。
“你被震撼到了?”
我问他。
“有点。”顾寒声开口道,“要不是我管不住你,我也得上阵管你,那身板跟纸片一样,我也很怕你突然死掉。”
他突然柔情似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点恶心。
主要是互相辱骂对方已经十几年了,我和他穿开裆裤那会儿我和他就已经学会了互相竖中指,他突然温柔我真的很不适应,和我突然说我要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好好生活一样不可思议。
“爸爸很担心你。”顾寒声正式道。
就知道他说不出好话,我翻了个白眼,就听见他又说:“那就祝你能健康生活吧。赵医生那儿看过没有?”
我已经无聊到蹲在地上,把杯子里的水倒出来一点,在地上画水玩:“看过了,说我恢复得还可以。”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跟放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