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十有八九,已离开宣城。
“那用什么法子,能查到那些人的去向?”有了一点线索,云浮迫不及待地追问,转身正对着萧青远,目露期翼之色。
云浮长着一张清纯俏丽的脸,偏偏眼睛,生得勾魂动魄。
萧青远看得失神。
“相公。”云浮小声唤了一句,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之处,出言解释,“我有个好姐妹,她的家人几年前被人陷害入狱,听说是发配到了边疆,多年来了无音讯,她便托我帮忙打听消息。”
云浮口中的人,便是她自己的父母亲。
萧青远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低声道:“我会派人留意此事,帮你打听他们的消息。”
他什么都没问,便答应了此事,云浮不知道他话中有几分真假,犹豫道:“相公,我说的人,姓云。他们……是何家的亲家。”
“可是安阳镇云家绣坊的云鹤掌柜夫妇?”
萧青远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思绪。
云浮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正是他们,夫君……认得他们?”
萧青远望着她,突然就笑了,一字一句道:“云家大小姐,当年救过我一命。”
云浮不免愣住,垂下眉眼,诧异道:“救了你?”
她记得八岁之时,安阳镇下了一场大雨,持续了七天七夜也没有停下,镇外许多农舍被淹没。一场大雨,带来了别的灾祸,镇外的农户染病,被限令进镇里。
街道上的水漫过了膝盖,家家户户全都关着门不出去。等到第八天晚上,雨势渐小,街道上的水位也下降了。
她养的一条黑狗,名为小黑,不知是何缘故跑了出去,从下人口中听说此事后,她到街上寻找小黑。在一堆竹筐里找到小黑时,它的身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五官无法分辨。
身边服侍的丫鬟春杏以为是死人,让她不要靠近,当时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挣脱春杏的阻拦,上前查看男子的气息,发现还有一口气,便和春杏一起,把人拖到医馆,找了大夫医治。
当时男人的脸上都是刀口,五官模糊,把脸洗净以后,也分辨不出容貌,等人醒了,她急着回家,看他实在可怜,便把祖传的玉佩留下。
第二日再去医馆寻人时,人就不知所踪。
若不是前天晚上在萧青远身上发现了那块玉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萧青远就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