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点点头:“是啊小姐,冬儿这就为您梳妆。”
此时,李唯一起床气冲天,烦躁地挥挥手:“啊!我不想起床啊!我还没睡够呢!”话语中带着孩子气。
冬儿耐心地哄着:“起来了小姐!苏公子已经来了一盏茶功夫了!”
李唯一闭着眼睛,任由丫鬟们将她从床上扶起,更衣洗漱,嘴上不停叨咕着:“这人来干什么啊?该不会是来催婚的吧?我都得离魂症了,还有没有人性啊?”
梳洗装扮过后,李唯一也彻底清醒了。
铜镜中的她,眉如新月,眼似秋波,一抹胭脂更添了几分娇俏。
她的心思却不在自己的容貌上,而是在那个即将见面的未婚夫身上。
“冬儿,”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已不见了方才的慵懒,“快跟我说说,苏公子是怎么回事?”
冬儿站在一旁,手中还拿着一柄发梳:“苏公子叫苏子墨,是伯府嫡长子,他的父亲是开国伯苏见深,自小就与小姐定下婚约,苏公子是汴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子,不仅人品高洁,而且才情出众,小姐与他,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李唯一听着冬儿的描述,心想,天造地设?一对璧人?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那我在离魂症之前,跟他关系如何呀?”
冬儿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小姐会问这个问题,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小姐与苏公子关系很好,府中上下都看得出来,小姐对苏公子是很欣赏的。”
“欣赏?”李唯一捕捉到了这个词,心中更加疑惑,“冬儿,这是不是夫人要你这样说的呀?”
冬儿闻言,忙摆手否认:“不是的,小姐,这是真心话。小姐以前确实很欣赏苏公子,从小姐的言行举止中都能看得出来。”
李唯一半信半疑,心中琢磨着这个“欣赏”的含义。
她想,如果是喜欢的话,冬儿一定会说“小姐喜欢苏公子”,而不是“欣赏”苏公子。
难道说,这个宋朝的李小姐以前对苏公子只是礼貌上的客气,并不是真心喜欢?
想到这里,李唯一不禁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叹,罢了,见了面再随机应变吧,现在想太多也没用。
“走吧,”李唯一站起身来,“该去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说着,她便迈开脚步,向着前厅走去。
……
前厅中,容氏正在招待苏子墨饮茶。
李唯一缓缓步入,苏子墨一见她,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李小姐,这厢有礼了。”
苏子墨一袭青衣,衣衫上绣着淡雅的花纹,显得既低调又不失贵气。他的面容棱角分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透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正气。
李唯一心中奇怪,心想,这人怎么有些眼熟似的?
她努力地在自己的社交圈里回想,却一时找不到与这张脸相匹配的人。
苏子墨继续关切道:“李小姐,你的病情可有好些?”
李唯一露出淑女应有的笑容:“多谢苏公子关心,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