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苏子墨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子墨今日前来,是想与李小姐商议一下婚事。”
李唯一闻言,心想他倒是蛮直接嘛。
他顿了顿:“家母见三个月后便是吉日,故而让子墨前来问问李小姐,有什么特别指定要置办的。”
李唯一暗自一惊,不是吧,三个月后就是成亲的日子,府里竟然完全无人提一下?
听了苏子墨的话,她心中更是火起——果然是来催婚的!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让你们这些封建古代人瞧瞧我们现代独立女性的厉害!
她用夸张的语调说道:“哟!原来苏公子今日是来催婚的啊!”
容氏闻言,忙出声提醒:“唯一,不可无礼。”
李唯一却是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母亲,我可是有离魂症的人,还在乎什么礼不礼的吗?”容氏语塞。
这时候,她忽然悟出了这“离魂症”的妙处来。心想,回头得好好谢谢陈医生才是。
苏子墨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并非催婚,子墨听闻小李姐苏醒了,实则是特意来探望的。”
这是他的心里话,刚才却不好意思直说,非要弄出个长辈过得去的理由,没想到让李唯一不高兴了。
李唯一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故意夸张道:“苏公子,你可知道,离魂症是会遗传的!”
苏子墨和容氏都是一愣,显然没听懂“遗传”是什么意思。
李唯一正色道:“苏公子!虽然你我有婚约,但是,我劝你们伯府还是再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与我李府结亲!你知道吗?离魂症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多半也是离魂症!就是说,一个大疯子会生出一个小疯子!到那时,你们伯府的后人可就都成疯子了!”
她这番话一出口,厅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冬儿站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容氏则气恼地看着李唯一,不知如何是好。
苏子墨却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李小姐率真心性,子墨了然。”
他没有不悦,依然是满脸欣赏之意。
这让李唯一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感觉他似乎不是一个肤浅之人。
李唯一并未回应,她跑过去向容氏行了一礼,笑嘻嘻地:“母亲,女儿现在着实害怕见外人,这对女儿的病情实在是有影响,您赶紧打发苏公子回去吧!”说完,她拉起冬儿,跑出了前厅。
出了前厅,李唯一直奔向湖心花园。那里有个湖心亭,风光旖旎,宛如画中景。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
李府的规模很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富贵与权势。
而自己,作为李府的嫡女,身份尊贵,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仆从躬身行礼,恭敬地称呼她一声“小姐”。
这种生活,与她在2023年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个时空的她,是一个苦逼的打工人,每天被困在办公室的格子间里,为了几千块的工资而忙碌。
租住在一间50多平的小公寓里,生活拮据而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