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哭,眼圈通红,眉头皱紧,小嘴可怜巴巴地瘪着,声音黏黏糊糊地,带着哭腔骂他:“呜呜陆嘉珩你王八蛋……”“你一回来就吓我……”“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陆嘉珩有点哭笑不得,托着她小屁股把人竖着抱在怀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瞎说。”初栀抬手,小胳膊环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边抽鼻子一边往他身上蹭眼泪,抽抽噎噎地:“我以为我遇见变态了。”陆嘉珩还没来得及说话,她顿了顿,边哭边继续道:“其实我就是遇见变态了呜呜……”陆嘉珩:“……”她趴在他身上哭得可难过了,最开始的时候还是真的在掉眼泪,到后面就哭唧唧地往他怀里拱,声音一定要逼真的哭出来的,眼泪早就不见了。陆嘉珩纵容地抱小朋友似的竖着抱着她,抬手按了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叮咚一声,电梯门开。初栀还在那边哼哼唧唧的委屈。陆嘉珩出了电梯往外走,也听出来她是在假哭了,垂眼:“再哭我摸了。”“……”初栀一瞬间就安静了。她蔫巴巴地靠在他肩头,手臂软趴趴地垂下去,黏黏糊糊地哼了一声,小声的自问自答骂他——“陆嘉珩是变态吗?”“是的。”“陆嘉珩是不是个王八蛋?”“就是个王八蛋。”“……”陆嘉珩低低笑出声来:“对我这么大不满?”“谁让你这么吓人。”他掏出车钥匙,随手开了车门,将人放在地上。初栀自动自觉地爬上副驾驶,关门,扣安全带。陆嘉珩上车。砰的一声,车门关上,陆嘉珩随手抓了她的包往后面一丢,人倾身靠近,单手拖着她下巴。初栀刚来得及眨眼,凉凉软软的唇瓣贴上来。唇齿相交,男人的气息充斥蔓延。他托着她头的手摩擦着向后,轻轻揉捏她肉嘟嘟的耳垂,指尖在耳后细腻的肌肤上摩擦。初栀还恼着,象征性地推了他两下,被男人一只手抓住手腕,引着往前拉,搭到他肩膀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初栀环着他似的。她微仰着头,感受到男人舌尖闯入,蛮横又热切地攫取她口腔中全部空气,扯着她舌尖带出。初栀舌尖发麻,带着轻微痛感,她往后缩了缩,睁开眼来。同时,陆嘉珩也睁开眼。漆黑上挑的眼,像是能把人吸进去,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到胸口,掌心热度隔着略有些厚度的衣服和外套渗透进去,不轻不重的力度。初栀睁大了眼,身子绷紧,含含糊糊地“呜”了一声,人缩着往后退,想要去抓他的手腕。陆嘉珩轻轻咬了咬她舌尖,撤离出去。陆嘉珩头一偏,靠在她颈窝,低低地呵出了两声,像是在喘息着笑:“我的初初又长大了。”他的手还落在她胸口,力度不大,却存在感爆棚。话音落,五指微动,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不知道是在指什么。轰的一声,初栀脑子里噼里啪啦炸成烟花,她退无可退,背紧靠在车门上,小脸涨得通红,眼角也憋红了,唇瓣被他亲的有点肿。小脸皱巴着,看起来又要哭了,一副被欺负得很委屈的样子,白嫩小手抓着他落在自己胸口的手腕推他:“你把手拿开啊!”陆嘉珩垂眼看着她。初栀可怜巴巴地咬着嘴唇,身子不自在地扭了扭,耳根羞得通红。他低低叹了口气:“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种你还太小的感觉。”“明明刚刚还在说我又长大了的。”初栀下意识反驳道。话音刚落,她反应过来。陆嘉珩眉一挑,似笑非笑看着她:“不用再大了,这样就挺好。”初栀恼羞成怒,差点炸毛了,很凶地推开他:“你好烦人呀!”他直起身来重新靠回驾驶座椅背上,还在笑,懒洋洋道:“再大点我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初栀双手紧紧捂着脸,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在外面:“你闭嘴啊!”陆嘉珩提前了几个月回国这件事情谁都没告诉。只有程轶知道,因为他要提前到他家去打扫卫生。陆嘉珩进门的时候,程轶正一脸我操了的表情,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站在客厅中间玩手机。听见开门声,程轶一抬头,就看见一脸风尘仆仆的陆嘉珩。他手里拖着个箱子进门,垂头脱鞋,一屁股栽进沙发里。程轶爆了一句粗,人走过去:“你他妈下了飞机滚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老子等了你多长时间?”陆嘉珩困得睁不开眼睛,却因为时差问题根本睡不着,他懒懒掀起眼皮来瞥了他一眼:“你不会打电话?”程轶暴怒,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朝他飞过去咆哮道:“你他妈接吗!?!”陆嘉珩抬手一挡,陪伴着程轶驰骋了一下午的鸡毛掸子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我去公司了。”程轶倒是真没想到,有点意外:“你去公司了,怎么回事儿啊,一回来就这么拼的?”“嗯,接我老婆下班。”“……”程轶翻了个白眼。他一屁股坐在茶几上,用很神奇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阿珩,你这算不算栽了啊。”陆嘉珩靠在沙发里,没说话。程轶说:“我他妈是真没想到,你能一个恋爱谈这么长时间,其实你刚出国那会儿,我就跟林柏杨打过赌,赌你多久会分手,当时林语惊还让我做个人。”陆嘉珩闭着眼睛哼哼了一声:“那她总算说了句人话。”程轶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那天我们出去玩,林语惊喝多了,一个人坐在路边哭。”陆嘉珩睁开眼来。他手肘撑在腿上,身子前倾,有点好奇地看着他:“我是不太清楚她走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但是像你们这样的喜欢,到底是个什么感觉?”陆嘉珩看了他一眼:“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感觉。”笑是因为这个人,哭也是因为这个人。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去做任何事。她要他去死,他都笑着把刀递给她。初栀好几个小时以后,大脑才接受了陆嘉珩已经回来了这个事实。晚上回了家,她洗好澡躺在床上,想到隔着一层天花板和一层地板的房子里他回来了,仍然有些不可思议。她翻身抓过手机来,想了想,坐起身靠在床头,从床头柜子上摸了耳机过来,给陆嘉珩发了个视频。那边男人接的很快,也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睡衣穿得松松散散,露出锁骨和一片胸膛。他接起来,初栀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他身后是浅色调的壁纸,深灰色枕头,屏幕边缘露出床头柜和台灯一脚,都是他家。两个人就这么在视频里对视了好一会儿,初栀也没说话。陆嘉珩侧着脑袋看着她笑了:“想我了?”初栀眨眨眼:“陆嘉珩,小菊花和他男神怎么样了?”“……”陆嘉珩淡声道:“初栀,我挂了。”小姑娘“哎呀”了一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手机放在床头立住,手肘撑着床,小手托着脸:“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小姑娘这么一趴,睡衣领子垂下来,里面没穿内衣,从上面看过去垂下来的两团若隐若现。陆嘉珩眼一眯,眸色沉沉,顿了几秒,“嗯”了一声。“那你工作找到了吗?”“找到了。”“那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呀?”“下个礼拜吧,我要倒个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