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其实与鸵鸟把头塞进土里的行为并无二致,但在不想伤害不相干的人却又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尽己所能地挣扎逃避那冰冷的触摸而已。
嘈杂声逐渐接近,他突然被一阵猛力拉入温热的怀抱里,耳边传来骨头碎裂及惨叫的声音,但车厢里除了他跟那个轻松折断他人手骨的男人外,没人能听见那刚刚还在嚣张的灵魂的凄厉惨叫。
白泽把脸埋进那个温暖的胸膛,趁机偷偷擦掉刚刚自己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泪水,怎么样都不想被这个人嘲笑。而这也是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仅仅只是站在身边就让人如此安心。
或许这正是整个日本地狱从上到下无一不信任他的原因,无论他看起来是多么的凶恶,但都以自己的方式可靠的在保护所珍视的一切。车厢是那么的拥挤,看见那只鬼被挤到有些皱褶的衬衫及西装外套,他不敢问鬼灯到底找了自己多久,但从他滑落额际的汗水可以得知从两人分离的那刻起他有多么心焦。
找到白泽的那瞬间,一直很紧绷的脸色明显放松下来,但立刻又结如冰霜。因为那只该死的色鬼正伸出舌头舔舐那人白皙的脖颈,还从喉咙里兴奋得发出诡异的呻吟,而那个平常总与他争锋相对的人却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这让人,非常的不愉快。
搞什么鬼?这家伙连个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不反抗?这些疑问在脑海里不停碰撞,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懊悔与自责,应该坚持不让那只白猪跟来的。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那个人,结果还是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那个笨蛋转世之后的衰运缠身了,居然连已经不是人类了还有办法倒楣成这样。
盛怒之下出手也没了节制,直接将白泽拉到怀里后,顺手折断那个正骚扰白泽骚扰得十分忘我的色鬼手骨,尽管听见对方如杀猪般惨嚎的叫声仍无法减低半分他内心的怨愤。如果不是喝了拟态药太困了力量不如在地狱时那般可怖,刚刚那一下应该够把那个浑蛋整只手卸下来。
因为看不见那只惨嚎的鬼,于是在外人看来白泽是自愿扑进鬼灯的怀里,而鬼灯则是温柔的拉住白泽的手让他们得以靠得更紧密。如果忽略鬼灯杀气腾腾的模样他们像极了一对走失的情侣欢喜重逢,还有女孩子小声的尖叫着拿出手机来拍照,脑中已经开始描绘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
似乎是到站了突然车厢一阵摇晃推挤,为了不让白泽再度被人群冲散,鬼灯不得不松开抓住色鬼的那只手,揽紧怀里的人。
就在此时色鬼一溜烟的穿出屋顶离开,鬼灯往上看了一下也没有惊慌失措,因为他早就安排好唐瓜跟茄子在上空埋伏。他用手机传了一个短讯告知那只鬼离开的方位,命令唐瓜跟茄子去把那个浑蛋逮捕归案。
「我还真应该感谢某只蠢白猪的鼎力相助,让困扰地狱许久很难上钩且只吃男色的色鬼得以逮捕归案。」
鬼灯咬牙切齿的说,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咬住白泽的脖子,最好是咬出血来才能解他心头的郁闷之情。
而被骂的人此时一句话都不吭就给鬼灯默默拉着往车厢外走,自知理亏。但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为何是如此盛怒的态度?他到了地狱不久就有察觉到,派给自己的工作其实都不是很繁重,且都有鬼灯在附近看着。
还有,这家伙还用了自己的血给他做药引帮助他稳固魂魄。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监护人?或者该说是保护者会更为贴切。照桃太郎在天国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还有唐瓜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檎说他曾经住在桃源乡来推测,是否正如他先前推测的那样,他跟鬼灯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联性?
很好的朋友?兄弟?可是他对自己的态度是那么的糟糕,所以…是仇人?不对,谁会给仇人泡自己的血制成的药澡啊。唔…白泽有些迷惑地望着鬼灯怒气冲冲的背影,努力挥动自己被扯得生疼地手腕,要在前方疾走的人停下来。
「你…你在生什么气啊?又不是女孩子,被摸几下而已不会怎么样啊。」
虽然他也觉得满恶心的,在那样拥挤的地方被一只色鬼上下其手,还把那个地方放到他的两腿间摩擦。但看鬼灯为了这件事情居然那么生气,他感动之余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来安慰对方。
鬼灯回头看向他,本来就满脸怒容的他听了这话更是阴沉几分。他把白泽拖到一旁的厕所里,顺手把门口的牌子翻过来换成清扫中后,拉到其中一间落锁,把人碰地摔在厕所门上身体压了上来。
「他刚刚碰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