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ldo;克莉,&rdo;我说,&ldo;现在是除夕之夜,是该捐弃前嫌、规划未来的时候了。你
为什么不回家睡个好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转起来的。&rdo;&ldo;我还没完成呢!&rdo;她无精
打采地说。
&ldo;还没完成什么?&rdo;&ldo;拍摄妇女作品展馆的历史。历史应该拍摄保存下来。所
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好心肠的肯帮助人的女人。&rdo;她挥动食指,似乎在申诉我,
居然不肯伸出援助之手,&ldo;这一切应该如实反映出来。美术馆是一次伟大的尝试,
它值得记录下来。&rdo;看见我和克莉交谈,狗儿明显收敛了凶相。它们离开了我们并
退到后门处等着我。没有它们在身旁,我有些胆怯了。
&ldo;克莉,要是你需要出租车,我去为你叫一辆。否则我只好对你道声晚安了。
冗长的一天过去了,我疲倦不堪了。&rdo;她一声也不吭,转身沿着后巷走远了。
进屋时,由于恐惧和寒冷,我浑身直打冷战。我径直走向厨房,莎莉给我的盒
子‐‐她的保险契约,仍然躺在厨房里的餐桌上。我拿着盒子走到楼下的洗衣房,
将它藏在高高挂起的针线篮中。这只篮子是孩子们多年前送给我的,没有人,包括
我都不曾走近它。我从干衣机中拿出我那件最厚实暖和的毛衣,沿着走廊走向浴室,
冲了一个热水澡。
洗好澡,我上楼来到厨房,壶里的茶水早已凉了,但杰克&iddot;丹尼尔斯酒瓶仍放
在厨房长台面上。我倒掉冷茶,给自已斟上一杯波旁威士忌酒、一杯开水,接着来
到书斋,坐在熟睡的儿子身旁。
离午夜还差5分钟。电视里映现出了纽约市民迎接新年的情景。纽约时代广场
的上空,下着冰冷的冬雨,但没有人在意这一切。衣着讲究的城里人全身湿透,雨
点打湿了头发使之黏贴在脑门上。爱出风头的各地旅游者则挤到摄像机前,嬉皮笑
脸地扮着鬼脸。电视屏幕的下端,数字显示钟不可抗拒地挪向了新的一年,我喝下
一大口酒,把身体靠近安格斯。时代广场上的电子音乐苹果开始降落‐‐在东方,
还有几秒钟就要到午夜12点了。
&ldo;五,四,三,二,一!&rdo;纽约的人们齐声喊道。我身边的儿子在睡梦中挪动
着身子。&ldo;新年快乐!&rdo;时代广场上的人们大声欢呼起来。恰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我探身越过安格斯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