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鉴昕的反应来判断,肖芹峥大概也是操盘人之一,他做了些什么,从中又起到什么作用,自己无从得知。
这伙人戏真多,秦徵讽刺的想。
&ldo;他没找我。&rdo;秦徵说:&ldo;但是我上午碰到了关昱礼。&rdo;
他提到这个名字的语气很自然,就像是再说一个泛泛之交的熟人,或者是想不起名字的&ldo;那谁&rdo;。
高鉴昕险些没反应过来,然后才稀奇的睁大眼睛,加重语气确认:&ldo;碰到?&rdo;
&ldo;啊,碰到。&rdo;秦徵淡淡说:&ldo;脑子好像出了毛病,不认识我。&rdo;
高鉴昕已经斯巴达,事实和想象的反差,原来就叫&ldo;出其不意&rdo;。
都以为秦徵对关昱礼的感情,一定会在知道关昱礼车祸之后死灰复燃,各自有各自瞒着他的理由,众人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不谋而合的相同。
&ldo;他是出过事故,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忘了一些以前的事。&rdo;他尽量的配合秦徵轻描淡写的口吻,&ldo;不严重,所以没告诉你。&rdo;
如果说失忆了还叫不严重,那么植物人也就是眼一闭一睁而已。
操!
秦徵真想给高鉴昕那张俊脸上来一个巴掌,不是为关昱礼,而是为自己被肆意玩弄的智商!
早知道关昱礼失忆,自己会他娘的吓得跟只地鼠似的,看谁谁都是锤子?
早知道关昱礼失忆,他犯得着每天枕着存款入梦囊中羞涩的醒来么!
早知道关昱礼失忆,他会等到基-金跌得惨不忍睹自己却只能独怆然而泪下么!
秦徵气的连话都说不出,眼眶通红,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他发誓,高鉴昕只要再说一句忽悠人的话,今天就让他尝尝扫大街练就的强悍腕力。
&ldo;对不起。&rdo;高鉴昕心中千回百转,保险起见,他聪明的选择了勇于承认错误,&ldo;我不希望你心里难受,觉得关昱礼出车祸是因为你,最后走的有牵挂。&rdo;
&ldo;因为我?&rdo;秦徵直觉不好。
&ldo;既然说开了,索性都跟你坦白吧。&rdo;
高鉴昕把那天的情况捡跟自己无关的说了一遍,说到脑部受挫,胸骨骨裂躺在icu昏迷不醒时,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秦徵的反应,没看到潸然泪下或者是黯然销-魂这些表情,他顿时跟喝了一碗靓汤似的,毛孔都是慡的。
&ldo;放心吧。&rdo;秦徵听完后吁了一口气,&ldo;我不会再上赶着去倒贴,他挥霍了我的七年时间,用自己的记忆还我一条命,够了,我和他的账算是清了。&rdo;
高鉴昕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往学校走。
也不知道高鉴昕跟老师怎么沟通的,居然被放进了教室,乖乖的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坐在秦徵后面第二个位子。
学员们时不时回头,看他的衣服,看不出来,再看他的鞋,然后交流看法‐‐挖糙!阿迪椰子鞋!挖糙!假的吧!
今天的课算是白上了。
最后一节课,高鉴昕终于走了,秦徵略去半节课,背着包往岗亭赶。忙碌的时间表把他的生活排的满满的,奔跑在人行道,缺氧的大脑让他没机会去想不相干的人和事。
晚上的班比早班累,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在各种果皮纸屑和垃-圾分类中度过。华灯初上,形形色-色的面孔走马灯一样从身边经过,接踵摩肩的人流间隙被时间推移,渐渐的稀疏。
晚上的班他向来是准时下班,一分不愿意多浪费。制度掣肘下的劳动力,通常都很吝啬自己的劳动力。
换好衣服从岗亭出来,一眼看见高鉴昕靠在消防栓那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