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琥珀色的眸子色泽颇浅了一些,被光线一照,瞳仁是别开生面的清丽珍贵。
归于璞情不自禁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拇指停在她的眉心处,轻轻地又抹了一抹。仿佛他的指尖有清凉油。秋澄光舒服地闭上眼睛。
他将被子拉到她的脖子上,小声叮嘱“别着凉了。”
秋澄光握住他的手,困倦地蜷缩起来,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喜欢撩我刘海?”
“我想把你看全一些。”
“把我看全,还是我的脸看全?”她睁开眼来,问了这么个细枝末节又很流氓的问题。
归于璞还没说出“你的脸”,脸色忽然地红了。
他囧囧地笑了下,碰她的脸颊:“你在想什么啊?”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只是今天晚上害怕而已。”
“可在你身边我就不害怕了。”
她握住他的手,握成拳头。
“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也常常是什么事情都不怕的。”
“所以还是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她看着他。
“怕你生气,怕我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难过。特别怕你不在。”
说到这里,归于璞侧了个身子,将她整一个儿抱在怀中。她的身体纤瘦而柔软,似乎很容易地握在手中,又很容易地溜走;很容易让他觉得怎么抱都抱不紧。
“你有什么时候也对我任性一回嘛。”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指尖挠痒痒似的,在上面轻轻地钻,轻轻地挠。
归于璞捏住她的手贴在胸前,她的五指张开也不过碗口大小,他捏得又紧,忽然觉得怎么捏都捏不够。秋澄光又往被子里钻了些,这会儿整个人都倒在他的怀下。她拦腰抱住他。
“怎么任性?”
“说一些你想对我说的话。不过,要是没有就算了,”她故意叹了口气,“就当是我自作多情好啦。”
“我很想你。”他这样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逆着光,他的脸和他的眼都呈现出轻微的幽暗。
“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这样的话合适。”他吻了吻她的手,眼眶泛着红,慢慢地调整呼吸,“你走后我有一段时间完全喘不上气,我几次都觉得没办法相信……哭过几次,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秋澄光摇头,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泪水顺着眼角悄悄淌落。
他闭着唇眼睛红红,却不似她的眼中很快蒙起一层水雾又很快地破灭,很快地流出来。
他不会哭,她一直都这么想的。
只是她没有见过而已。
也没有见过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