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装的就是我的画作啦!”她把盒子给他,又坐到梳妆台签,盒子上的锁已经打开了,“给你欣赏一下我的画,不许说丑!”
“这么没自信啊?”
秋澄光从镜子中看着他打开:“也不是,就是想听点好话呗。”
话音刚落,他淡定地、浮夸地夸了句:“真——太好看了——!”
油腻冗长,走过去踢了他一脚,顺势坐了下来。
“这张就是我爸爸的肖像画了。”她指着一张铅笔画,“差不多是我十几岁上初中的时候画的,你看画得还不很成熟。”
“八成你这鼻子是像你爸爸的吧?”归于璞问。
“是啊,你看出来了?不会吧,我画得这么好?”秋澄光不可置信地问,但演技不太过关,脸上余着笑影,还有些笑场。
归于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这个自恋小鬼谦虚一些。
“我收回,我收回这句话免得你激动!”他说。
但心里话却并非如此。他倒希望她再自恋些,被夸得高兴些。
“我的鼻子确实很像我爸爸!”秋澄光说,食指沿着峻整的鼻峰缓缓向下,果真像电视里刻画美人的姿势一样。归于璞忍不住笑出声。
“算了,不懂得欣赏!”
“我懂!”
“不过我更喜欢你的鼻子。”她说着,食指一跃跃到他的鼻梁上,“好想长一个你这样的鼻子哦,又挺又直,挺得刚刚好,不突兀也不小气。”
“这是男人的鼻子。”归于璞说,一下子打破她眼中无厘头的幻想。
“那你刚才还说我的鼻子像我爸呢,”秋澄光抓住他的逻辑漏洞,“照你这么说,长我这样的鼻子是男人的鼻子还说女人的鼻子?”
归于璞一下子噎住了。“……你这又给我乱扯。”
“我分明是要求你说话严谨!你是律师呀!再说了,你想想……”
听见“你想想”,和她摆出来比划的两只手,归于璞便倒吸一口凉气,感到头上已经有白旗在颤颤晃悠了。
秋澄光一本正经道:“以后呢要是后代遗传了你的鼻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儿,你说这是男人鼻子呢,还是女人的鼻子呢?”
“这……”
“说不上来吧?”
“你这我怎么接得住?”
她这回倒是谦虚沉着地点点头,“所以说嘛……”
眼睛眨了一会儿,没说出个结论来。
归于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划开,像树叶落在湖心荡漾开的淡淡微波。
“你说你,是不是特意要扯到什么遗传、后代这些?”
“谁说的!”话没出口秋澄光先红了脸。
“那你觉得女孩长了个我这样的鼻子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