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琼姨。”
琼姨放下支在腰间的手臂,也顺势放下胸中一口气:“唉,我也不是骂你。别委屈啦,啊?”
“好嘛。”
“你不说她还没这副面孔呢。”秦鋆琼笑,捏了捏秋澄光的脸,脸上的可怜样才浮起没几秒钟便被拆穿了。
“妈妈,琼姨,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开始新一阶段的生活了?”
“是呀。”
“二十五岁了啊,”琼姨又念叨起这个年龄,“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甜蜜地忙一阵呢?”
秋澄光傻傻地看着她:“您还想怎么甜蜜地忙一阵啊?哎呦,真是忙碌的性情呀!”
秦鋆琼对此却是深知不讳:“琼姨的甜蜜就是要等你结婚。”
“那也是我甜蜜呀。”
“呦呦呦你瞧,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说这样的话!”琼姨笑。
“我和琼姨商量好了,以后你结婚了,我还是住在济慈院。”秦鋆琼说,“吃穿用度不用太多,你也把钱省下来。”
秋澄光点了点头,她没说不用再负担盛妈妈的费用之后自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因为妈妈的费用早就叫许恭昶给免去了。
想到这儿,秋澄光的内心涌起漫漫无天日的无助感:不知道这许恭昶什么时候才能投入妈妈的怀抱呢?
*
大年初二之后,归于璞便忙于各种各样的聚餐聚会中,家庭聚会、同学聚会,颇多颇多,秋澄光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两个人好几天没有见面。
初六下午,琼姨准备带秦鋆琼出去转转,又约上黄琪君,声称是“老姐妹三人行”,不让小的参加。
秋澄光目送她们出门,攀着门框,鼻子嘴角撅上天了:“我才不想去嘞!代沟好吗?我去了根本就……”
余下的话还在喉咙不上不下,琼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下楼了。
秦鋆琼飞快地挥动两下手臂:“澄光拜拜~”
秋澄光举起手噎了一下,顿觉身靠的门板冰凉极了。
——“冷漠的人性!”
潦草地吃了个午饭便上床睡觉了,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钟,起来看了一集电视剧,脑袋一歪栽到被窝里。
唇角一弯:“舒服。”
又睡着了。
做了几个简短的梦,像几曲动听的短笛,醒来时心里美滋滋的。
六点钟醒来,卧室的森黑像一块热毛巾压着眼睛,让人久久不愿醒过来。兀自挣扎了好一会儿,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一边说服一边睡着,睡着一会儿再挣扎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