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王承宁无疑是孝顺的,即便是如此,他只是声音大了些。
知县盯着自己虽然跪着,但依旧十分倔强的儿子,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别叫我父亲!同样是儿子,有娘教养的就与你大为不同!”
王承宁开始发抖,他哪里承受得了父亲这样的对待?虽说是嫡子,但死了母亲的嫡子,比一个小妾娘还在的庶子都不如。
王承宁咬咬牙,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父亲,儿子想着你,是因为母亲她爱你,她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头养着两个外室,生了五六个庶子!”
王县令听到此话,顿时感觉颜面无光:“你这个不孝子,逆子!”
他想要下床教训儿子,可才把被子掀开,就忍不住哆嗦起来,真冷。
王承宁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脱衣上床,却固执地睁着眼,很快眼中就有泪光闪闪。
自从他母亲去世,他就一直想着要违背他父亲的意思,甚至包括娶妻。
他是父亲眼中摆不上台面的顽固儿子,更是百姓眼中的纨绔子弟,所有人都对他太敬而远之。
“娘,孩儿想您了……”
他原先也看不上文羡鱼,可当他们婚约真正解除以后,他又不这么想了。
可原本该属于他的女子,已经嫁人为妻,一切都没有了,转回的余地。
王承宁脸有些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被气红的。
县令来时浩浩荡荡地带着不下10来人,走时却只单枪匹马,就连他的宝贝儿子也没被带走。
清早来敲门,为他们送洗漱用品的丫鬟,给他们带来了这个讯息。
水澈手腕疼痛,一夜半梦半醒,一听到楼梯有动静,就硬挤进文羡鱼的被窝,直接将她弄醒。
文羡鱼知道消息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县令定是自己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总要回来寻他的宝贝儿子的。
文羡鱼立刻起床洗漱,水澈钻在被她捂了一夜的被窝里,舒服得想打滚。
文羡鱼对镜梳妆,一不小心通过镜子,看他的模样,心里莫名觉得可爱:“相公,我先去瞧瞧父亲母亲,你再睡会儿吧。”
在古代,一向是儿子媳妇晨昏定省,从未听说当女婿的给妻子长辈行礼问安的。
水澈摇头:“万万不可,这般不合理数之事,为夫怎么也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