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明玥好像抓着心爱之物,可她压根就不是喜欢一支钗子,而是不喜欢秦徵对以蘅说话的态度,聊表的“殷勤”罢了。
她偏不要他们如意。
秦徵的眉宇一蹙稍纵即逝,显然是心中有所厌恶恼增,但他克制隐藏的极好:“公主殿下。”他轻轻道,希望眼前人可以学着深明大义而不是无理取闹。
小公主趾高气昂的仰头,不依不挠。
“秦大人慷慨,自然有成人之美。”以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话,可若她再不表态,这水深火热的司制房怕要刀光剑影了,一只金钗而已,何必闹得不可开交传到了天子耳中,岂不是丢了自家脸面。
宝鸳瞧着这司制房的气氛怎就越来越有火药味,小公主的话是对着秦大人说的,可气明显是撒在以蘅身上,她忙赔笑躬身上前:“是啊,秦大人送来了善金局的宝镊珠花,奴婢这就为公主送上。”
啪——
小宝鸳的话还没说完,脸庞上已经挨了火辣辣一记耳光,身体猝不及防的就倾倒了下去,若不是以蘅眼明手快忙将那小丫鬟搀在怀中,怕是人也摔在地上晕头转向。
明玥冷笑:“本宫还没问话,什么东西都敢出来乱叫,宫里的规矩都成了摆设吗!”她本就明丽,眼光下更显傲慢,明嘲宝鸳,暗讽以蘅。
既然不能对家姑娘动手,那么这个不识相的小奴婢就受点儿苦,挨罪不就是奴才们的天职吗。
“碧贞,掌嘴。”
小公主双手抱胸一声令下,身后的丫鬟步上前来,才举起的手腕已经叫人一把扼住。
“宫里的确有宫里的规矩,元明年早已勒令不得对宫女因喜怒无故私下刑罚,公主莫不是要自己坏了规矩。”秦徵捏着碧贞丫鬟的手力道不小,直掐的小婢女手腕生疼。
“宝鸳那是顶撞主上,怎能算无缘无故。”碧贞脱口而出,她听得明白秦大人的言下之意是在说明玥无理取闹,破坏宫规。
“是吗。”秦徵的眸光流转,轻飘飘的话语叫碧贞背后突得一凉,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也顿被一股劲力恶狠狠的刮过——
呯,碧贞整个人捂着脸颊倒在了地上,惊得一众奴婢都错愕呆滞。
秦徵当着明玥的面,反手赏了大宫女一个耳光。
男人的力道岂是丫鬟可比,碧贞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如果宝鸳顶撞了公主理当受罚,那么碧贞顶撞了我秦徵,是否也该赏罚分明。”他秦大学士还没有问话,小小一个宫女就敢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他面前叫嚣,呵,可笑。
明玥浑身一怔:“秦徵!”她怒喝却不得作,男人当然不是在为一个小丫鬟出气,而是为了那个以蘅。
“公主有何赐教。”秦大人冷眼一瞥还说的堂堂正正,叫你一时哑口无言,他朝着一旁的以蘅摆摆手,示意她带宝鸳下去,瞧瞧那小丫鬟红肿的脸颊,碧贞心狠,他自然也没要留脸面。
以蘅犹豫了下,毕竟秦徵是因为她才和小公主杠上的,可此时此刻,以蘅若再多说一句话,怕是小公主今儿个就要在尚宫局上房揭瓦闹个底朝天不可。
她轻轻吐了口气点点头,朝着小公主礼貌性的福身忙搀着宝鸳退出了庭门。
明玥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视线中,她知道秦徵是故意在拦着她的路下她的脸面,小公主恶狠狠一跺脚:“秦徵,本宫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野丫头?”她咬着唇脱口而出的话中充斥着厌恶和戾气。
以蘅哪有姑娘家的仪态,既不是大家闺秀又不是金枝玉叶,她就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山野丫头罢了!
为什么秦徵本对她不屑一顾,临到头却刮目相看起来,不仅多次在圣上面前美言摆明了那点儿藏不住的小心思。
明玥可都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