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敢。”以蘅悄咪咪的搂住了他。
“不敢?金殿上的勇气呢?”凤明邪大咧咧的,老实说,男人压根没料到这姑娘会当着九五之尊文武群臣的面来求一眼青睐,不,不是求——以蘅昂挺胸,那日阳光落在她后背有着灼灼舜华,不是请求、不是恳求,没有一丁点儿卑躬屈膝和委曲求全——
她认认真真的在宣告,普天之下,还有人能仗这万世无双与您凤小王爷一席并肩。
男人听到了,那些埋藏在银鞍白马下,花间归月下,黄沙烈日下的,夙愿——以蘅想要披荆斩棘功成名就的夙愿。
是为了能够与他,并驾齐驱。
以蘅老脸一红,心跳如擂鼓的连自己都听的一清二楚,得,那是她——一时冲动!
对,一时冲动。
她嘟囔着声还叫凤明邪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时冲动?”男人眯了眯眼,这问话可就有些危险了。
“陛下……还没答应呢。”以蘅压着嗓子清咳,狗屁的一时冲动,天知道她踏进皇城的每一步,偷偷瞧他的每一眼都是煎熬,对,她的确是轻狂大胆还表达的清清楚楚,摆明了众目睽睽之下跟皇帝老子要人,瞧那九五之尊板起面孔还挺像自家的好白菜被拱了的模样。
满朝哗然得容九五之尊思忖几日,皇亲国戚的终生大事,更何况还是独一无二的凤小王爷。
以蘅呲牙咧嘴的,下颌就叫男人给捉着了:“本王应了。”他俯下身,沉眸里似是落下了漫天的星子。
谁都管不到他万人之上的凤明邪,什么九五之尊、母仪太后,普天之下,凤小王爷便是理。
他应了她的请婚,以蘅便是上天入地也逃不了。
家姑娘一愣,男人笑吟吟地,眉目如画,春风鉴月,瞳底似有着揉碎了的星辰正湛湛亮,她喉头一哽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动心——也许在极早的时候,在自己都没有料想到的时候,以蘅张了张口,什么言辞都是苍白无力,她伸手将一直在指尖揉捻的那支小白梅轻轻的簪在男人耳后。
疏落有致、优雅从容,富贵荒唐骨从来都是人间真绝色。
以蘅突然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去请顾卿洵瞧一瞧眼疾。
盛华殿里偶尔传来的嬉笑声令她回神,她下意识扭头,透过窗花烛影可见孩童的打闹,明湛自从去了静嫔处便显少露笑,如今听来,倒是真情实意。
“喜欢孩子吗?”凤明邪察觉她的心思,他的那些晚辈们有心机城府者,有雄心壮志者,也有单纯如斯者,再长大一点儿,懂得了权利、冷暖、御座王冠,他们就不会这般天真无忧了。
以蘅松开男人,突然明白了弦外之音,咬唇带着几分愕然羞赧:“小王爷,你我还没成亲呢。”就开始肖想那些来日方长的话。
凤明邪因她的话反而一愣,也缓过神来了,男人哈哈大笑索性顺道:“只要你想有何不可。”
肆无忌惮。
以蘅又气又笑,瞥了他一眼:“臣女瞧着陛下迟早得把您遣回凤阳城。”
“那你可得随本王同去了。”
好像他打的就是这如意算盘似的,以蘅总觉得掉进什么陷阱里又无法反驳,突得盛华殿里“呯”的一声响动,许是那两孩童玩耍绊倒了长凳,咯噔,小烛熄了,支架倒在一旁。
这动静不大不小,盛华殿原就偏僻平日里无人,怎耐恰好路过一队持灯的宫娥,身后正跟着一位锦衣华服的曼妙女子,她手中提着锦绣玉篮。
行色匆匆。
那女人顿下了脚步看了眼盛华宫方向,近日听闻明湛小殿下正被罚面壁思过,本该安安静静地,她抬手示意,宫娥福身领着她便要进殿一探究竟。
以蘅在花树后瞧见了,心头一急,若是叫人现明湛和明惜未经愉妃静嫔允许就在这里嬉笑打闹,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刚想上前却被凤明邪拉住臂弯扯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