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元宝请肖飞羽过来看看吧。”
我转身欲走,白龙稍稍抬起脑袋,颇为留恋地注视着我。我只当做没有看到,头也不回地离去。
肖飞羽来过后,号了半天脉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开些退热清火的方子叫春婶去抓药。
白龙懒洋洋趴在床榻上,浑身跟没了骨头一样,一不注意,就跟夹面时总有几根面不听使唤滑进碗里,他也就像那几根面条,呲溜一下就滑到了地上。
我看他蔫蔫的,怕是中了暑气,让春婶去地窖裁了几块冰堆在他床上,这样既防止他继续掉到地上,也可以消暑降温。
这样两日,地窖里的冰消耗光了,灵泽却还不见好,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呀,好烫!”元宝摸过白龙额头,一下缩回手,“跟个火炉子一样,这两天他都不怎么动了,不会烧傻了吧?”
“说什么傻话。”墨焱斥他,“他不是已经傻了吗?”
“说不定之后会更傻呢?”
“啊……也是。”
我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影响病人休息不说,也影响我的心情,便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搬了凳子坐在一边,守着床上昏睡的灵泽,一直到太阳西下,他仍不见睁眼。
我有些坐不住了,摩挲着铃铛,指甲刮擦着玉石的表面,咬了咬牙,摘下将它放到了一边。掌心贴上白龙脑门,立时感到一片滚烫。
海族体温一向偏低,只有喝了酒才会生出点热乎劲,在灵泽身上,这样火烫的温度我还从未感受过。
他感觉到有人摸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我,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我的手悬在半空,心也在那瞬间有些空落落的。
他眯着眼,嘴里含含糊糊念着:“难受……好难受……”
我重新戴上法铃,出门去找刘叔,叫他去山下人家问问还有没有冰卖。
“就算有冰,这天气运上山也化了吧。”刘叔一脸为难。
“说的也是……”冷静下来,我也觉得此法不通。
左思右想,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法子。
鲛人鲛人,虽说被称为“人”,但到底是海族,在陆上生活实属逼不得已,久了也会像鱼离了水,感到憋闷。这时候,我便格外想要找个地方化出鱼尾,畅快游上两圈,将精力全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