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眯起了眼,看着那五人身上血迹斑斑,贺天还怕贺颖儿看到了害怕,忙捂住贺颖儿的眸子。
赵越似乎也怕贺颖儿害怕,就拿了一本《论语》放在了贺颖儿的手上。
贺颖儿愣了愣,又愣了愣。
随即整个人笑抽。
“哎呀,肚子好疼。”
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样血腥的画面,赵越你拿一本《论语》给我看,这无异于道士杀鬼忘记了咒语,你给他一本儿歌三百首,让他放松放松。
“看看,平心静气,修身养性。”
赵越说着,还指出了里头他最喜欢的一句,“孔夫子不信怪力乱神之说,所以,眼前这些人,想来是疯了,应该不是中邪才对。”
贺颖儿再次笑了起来,她终于明白赵越强大的承受力来源于哪儿。
寻常人看到这一幕,有的如同车夫老陈那样,吓得脸色煞白,恨不得晕过去,有的以为有鬼神作怪,跪地求饶,更有甚者,还以为是自己疯了。
贺颖儿看了过去,待看到五人都身受重伤,这才收了阵。
五人都倒在地上,四人都只是出气多,进气少,唯有一人恢复了神智,惊痛不已地盯着贺天等人。
那人还想站起来,却被贺颖儿一点,整个人都麻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
贺天走了过去,问了起来。
那人眼看兄弟们一个个断气,吓得面无人色,再看贺天几人,个个春风满面,这会儿还真以为自己中邪了。
“我……不知道。”
贺颖儿不理他,从一个死人身上搜了下,看到了上头阮府的腰牌。
那人浑身一颤,闭上眼睛恨不得也跟着死去,却被贺颖儿堵了嘴。
贺颖儿转过头去,对已经惊愕不已的老陈,道:“把这些尸体都搬上马车,咱们去县衙走一趟。赵越,你回府去请谭唯忠大人来一趟。”
老陈见那人怀里搜出的是阮家的牌子,整个人脊背都挺直了。
这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该多开心啊。
这会儿,又要治阮家了。
如此,兵分两路。
贺颖儿一路上无话,没想到阮家真已经到了这丧心病狂的一步,她原只想对付阮文慧,只没想到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差点害了爹爹性命。
贺颖儿心中升腾着勃然大怒,一直铁青着脸,直到马车到了县城,听得敲锣打鼓,她才抬头拉开马车帘子,看到了刘丰荣带着一群宫人打扮之人敲锣打鼓开了道迎面走来。
刘丰荣一眼就看到了贺颖儿,正奇怪,她怎么坐上了赵家马车,就看到贺颖儿身上的血迹,忙跑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转眼朝贺颖儿身后看去,见是贺天手上的包扎的白布也有了血迹,而他们身后一人被堵住了嘴,其他有四个人都躺着,看样子,像是死了。
刘丰荣眯起了眼,神情凝重。
“我没事,我是搬这些尸体弄的。这会儿要去县衙,状告有人想要害我爹性命。”贺颖儿说着有些不解地看向刘丰荣的身后。
刘丰荣闻言,心中蹭蹭蹭地就冒了火气。
他忙转身朝后头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公打扮之人恭敬道:“张公公,怕是不巧了。这赏赐,我看贺家人无福消受,还请张公公先在刘府下榻,过两日在下亲自送公公出邕州。”
张公公是皇上跟前最受宠的太监,此番前来,是奉旨前来为邕州刘贤妃的救命恩人加天恩的,怎么能什么都没做就回去了呢?
而且,张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心思难辨,可那时候刘贤妃谈起贺天之时皇上的右手敲了敲桌子,这是皇上遇到了感兴趣之事才有的反应。
这样的事别人不知道,张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时时刻刻都看着,自然是心明如镜。
皇上,似乎很关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贺天。
上次邕州这补试只有贺天一人来考之时,皇上还特地拿了邕州那的卷子,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