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就对刘贤妃夸了两句,赏赐了不少名画,还特地让他亲自来这邕州传旨。
张士奇,跟随皇上多年,寻常派旨哪儿需要他亲自前来,这一次,张公公留了个心眼。
“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丰荣摇头,“有人刺杀贺举人,现在贺举人病重,贺家人将嫌犯带到县衙,请求县太爷查明此事。”
张士奇带了圣上的旨意前来,这要是没做,回去还不知道会惹圣上如何不满。
刘丰荣低头之时,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要说贺天再皇上下旨赏赐之前还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但皇上旨意下达,就遇到他人行刺,这对皇上而言,难道不是打脸?
他道:“也是贺天无福消受,辜负了皇上一片好意。”
贺颖儿听到此,唇角勾起了笑,她转头对贺天道:“爹爹,你就躺着,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佩兮姐姐要来的圣旨已经来了,这会儿公公已经在问及你的事。”
贺天闻言,戳了下贺颖儿的头,立刻就躺了下来。
此时贺颖儿将帘子掀开,对着刘丰荣哭了起来。
“丰荣哥哥,爹爹咳嗽出了好多血。”
张公公这会儿看了过去,眼看着贺颖儿小小年纪身上就满是血,心下也是一骇。
什么人竟连孩子都不放过?
“一早我们接到消息,特地从家里出来要来迎接圣旨,没想到路上竟有了埋伏,这位爷爷,是我们贺家没有福气,对不住皇上厚恩,还请张公公莫要生气。”
不生气?
张公公哪儿能不生气。
皇上是什么人,寻常不论是谁说了什么,他都要思虑再三,再做决定。
这次,几乎是毫不思量就下了这个圣旨。
一路上张公公也是惴惴不安,生怕把这事办砸了,没想到,真还有这不长眼的人坏事!
他转头看向刘丰荣,我也一道去县衙看看。
刘丰荣恭敬地点头,“还请公公这边请。”
说着就引了张士奇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贺颖儿将帘子放下,回头就看到那被捆绑的匪徒瞪大了双眼盯着贺颖儿。
贺颖儿冷眼一看,那人忙低下头去,心下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方才他突然不能动弹,知道被这小丫头点穴,他以为自己又中邪了。
可看到这女孩让贺天装病,刚是让他以为白日见鬼。
这女孩是什么托生的?
贺天一装病,这事就大了。
连病床都起不来之人如何接旨?
看贺颖儿这态势像是想让贺天昏迷个两三天。
这公公一着急,事铁定要往上面捅去。
想到此,他浑身寒凉,整个后背汗毛直立。
贺颖儿朝他一笑,道:“你可后悔?”
那人点头如捣蒜。
贺颖儿却道:“素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阮家欺人太甚,是该受点教训了。”
那人身子一僵,只瞪着眼睛看向贺颖儿。
贺颖儿并不理会,只与贺天道:“爹爹,这几天你就假意昏迷,无法接旨。待公公把消息传回京都,咱们再出来。”
贺天自从见到张公公那一刻起,心中便有了想法,只是与贺颖儿的略有所不同,听起来颖儿的想法略妙了些,便如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