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帝啊!节。看着绿幽幽的大草原上,策马奔驰着的少男少女们,他们穿着三道沿边束腰袍子,头戴圆顶帽子,女子未经装饰,梳着贵族小姐的发髻,却已然纯真美好,男子面色泛红,动作灵巧,生来便是矫健的勇士。“嗷嗷~柯尔户,追上去!”“呵呵呵~~”一串如铃花般的清脆笑声,令人动心不已,一位身穿红色羊羔服,头戴尖缨帽,脚蹬翻皮马靴的妙龄少女,骑着马,扬手飘着一段绯色纱巾,跑于众马之前,引领族中各少年争相追夺。这是秦国内草原儞族一项有名的相亲游戏,女子骑马勾纱郎逐,当然姑娘会设定一些她择偶的规矩,合适条件的男子,若喜欢她都可以一起参加。谁能够追到少女手中红纱,便能够得到姑娘的一次约会,约会若成功便可以立即下聘提亲,当然若失败——咳咳,那就失败了呗。撑着下巴,靳长恭靠在窗边,颀赏着笛鼓喧嚣声,看着窗外那众男争相夺女的场景,一脸兴致勃勃,满目趣味。而秦帝看着她,他身边娉婷站着两名美貌女人,一名模样温婉宜家,则替他端茶递水,一名模样倒是比另一位漂亮精致几分,但却少了几分气度,她正柔软无骨似地依偎在秦帝身旁,时不时做出一种亲密暧昧的举止。“靳帝,你还想继续在秦国磨蹭多久?”明显一副撵人不需要客气的嘴脸,秦帝端起马奶酒轻抿一口,横眼飞刀。“等寡人想通了……或许他们想通了,再说。”靳长恭连头都没有回答道,只是最后一句,音量突地降低,细声如蚊嗫嚅。秦帝拧眉,“呯”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厉声道:“你要想通什么?!寡人这里不是你的避难所,更不是你乐意待便能待的地盘,你赶紧回国去!”两位美女被吓了一跳,美睛瞠大,但靳长恭却懒懒地回眸,突地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秦寿,你还记不记得在靳国,有一次你被姚公公叫去清宛宫,若不是寡人,你——”“够了!”不等靳长恭说完,秦帝脸色微变,急匆匆打断了她,然后他看着身旁两位美女,蹙眉摆手道:“两位爱妃且先下去,寡人跟靳帝有重要相商。”两位“爱妃”闻言,顿时委屈了,水眸汪汪:“陛下,您好久没宣我等侍寝了,那今晚——”“出去!别让寡人说第三次!”秦帝一双带着煞气的黑瞳淡淡扫过两女。受不住寒意打了一个哆嗦,两妃不甘地对视一眼,便咬着下唇,施施然行了一礼,便扭头转身离去了。“啧啧,秦寿啊秦寿,你真是厉害啊,几年不见,不仅称帝称霸,还妃嫔成群,当真让寡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靳长恭怪模怪样地说完,便端起桌上的马奶酒,轻啜一口,味道感觉甚是怪异,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回甘,便再抿了一口。“靳长恭,你该不会是……真瞧上寡人了吧?”秦帝等只剩他们两人时,便暗吸一口气,略为踌躇,小心翼翼地轻吐道。噗——一口马奶酒喷射而出,靳长恭瞪眼。“你,咳咳,哈哈哈哈——”靳长恭突然扬声大笑,难怪他一直着急地催她赶紧回国,难怪他没事速特地跑来巡视蓟州,难怪他还特地随身携带着两名妃子在身边——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故意炫耀,亦或是阳欲盛旺,却原来,原来是怕遭了她的“毒手”啊。“你笑什么!有话说话!”看靳长恭不客气地笑得前仰后合,秦帝好像醒悟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一张古铜色脸倏地涨红,有一种尴尬难堪饱含其中随身恶魔系统。靳长恭止笑轻喘,但嘴角却抑不住翘起,优雅地从腰间取出一块白丝帕(自从流失之地扮演吐血林妹妹后,她便习惯性随身带着白丝帕)擦了擦嘴角,再睨着秦帝,笑得不怀好意道:“你觉得寡人对你有企图?”秦帝虎下脸,别扭地瞪着她:“难道不是?”“当然不是!”斩钉截铁,十分果断地声音顿时覆盖了他略带心虚的嗓音。秦帝一怔,接着十分可耻地怒了:“靳长恭,既然不是,你td赶紧给寡人滚回靳国去,谁爱接待你你找谁去,寡人恕不奉陪了!”咦,这话仔细听,有歧义,不是就滚,莫非是,就留下来不成?靳长恭差点被他吼得一脸口水,赶紧仰后退了退,拂袖掸了掸空气,像是在扫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撇撇嘴:“恁小气的人,寡人只不过借你一亩三分地暂时住一段时间,你堂堂一国之君,竟这么没有容人之量?”秦帝蹙了蹙眉,疑狐地盯着靳长恭,突然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在躲什么人,还是在靳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蠢事,跑寡人这儿来躲难来了?”靳长恭表情一僵。秦帝当即一拍大腿,真相了然了。“哼,果真如此,不过寡人很好奇,你究竟干了什么事情,竟让你不得不落荒而逃?”靳长恭没好气地坐下,揉了揉肿涨的脑袋,意兴阑珊。能干什么事?当然不会是好事了啰!“我说,秦寿啊……”“我们俩儿没那么熟!叫寡人秦帝!”秦寿横了她一眼,亦坐了下来。“好吧,秦帝就秦帝,你说你一个男人却娶那么多女人,现在连侍寝都忙不过来了,干嘛还使劲往后宫里添女人呢?”这话是根据前几日,她听闻胡疆那边又献上两位异族美人,他倒是来者不拒,于是他后宫便又添两位成员,是以刚才那两位“爱妃”才着急邀宠。“寡人的皇帝!后宫多添些女人又怎么了?即使是添男人,亦无人敢多言!”秦帝微微抬起下颌,充分地展现出他大男子主义的气慨。“呃,你还喜欢男人?”靳长恭笑讶。秦帝沉容:“我是说如果!”这人耳朵没问题吧!“因为是皇帝?”靳长恭撑下下巴,歪头思考了一下,又道:“那你后宫女人多了,她们不会闹起来吗?”秦帝越听越不耐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她们闹便闹,只要不闹在寡人面前来,且亦不影响朝政,于寡人何干!”靳长恭一怔,这,还有这种理论,他的意思是说,后宫的事情由后宫自己去解决,他不需要插手……只觉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她突地感觉,她或许太狭隘了,那些男人她都娶了也无所谓吧,瞧眼前这一位都如此彪悍,那日请安一瞧,他后宫少说也有上百位,她却仅仅因为这么几个,便伤透脑筋避世到这里来,冷静一下,委实显得有些处理不当。男女大同,既然都是当皇帝的,她怎么也不能落后太多不是呢!——虽说是这么想,但她还是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迎着窗棂撒下的阳光,眯了眯眼睫,偷得浮生半日闲明末疯狂。——“啊——!救命啊!”乍听这声尖呼,靳长恭长眉一挑,看去——前方那奔跑着掉头归来的择偶红衣少女骑着的马东撞西跑,看似受了刺激一样,上面的少女一脸惊惶害怕,双臂晃动,似下一秒将无力支撑摔落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