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一样,精于淫巧,以色事人------你便把自己看得如此不堪吗?你在周家家主的位置上再出色,也逃不脱曾为周渊情人的身份。于是你所有获得的成就,都摆脱不了周渊的阴影。换做是我,定然视其为奇耻大辱,可你为什么从来不恨?若不是周渊要你做他的情人,你何至于背着这骂名?你不想我背,为什么自己却那样乐意?“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您的苦心,我明白。”周谨点点头,示意我离开。我掩上门,从黄铜的门框里看到我阴狠的眼:我还不能对周谨为所欲为,是因为周谨身上,还背着“周家家主”的身份。而离他卸下这个身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因为兼了继任家主的缘由可谓盛况空前,在多年之后仍被人津津乐道。全香港的业界名流都悉数到场,哪怕是刚刚和周谨撕了一场的于涛。这两个月周谨做任何事都不避着我,是以我看到他时也很是吃惊:一个四面楚歌,眼看就要被董事会罢免的家主,怎么看,都不该以这样悠闲的姿态恭贺我的继任。于涛带给我的惊讶不过短短一瞬,我满心里都被今晚预计要付诸行动的大计,眼神很快又留恋在周谨身上,他似乎心情不错,眼神中隐隐有着笑意,看上去像是有了温度,分外动人。周渊还活着时,他也是这样的。疯狂的嫉妒与不甘压迫着我,令我情不自禁掐住了手心:你便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呢?在周家待着,在我身边待着,于你而言便这样难受吗?当然,你再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宴席将毕,我抓紧时间敬了周谨几杯酒,等他神情开始涣散时我便伸手扶住他,朝在场众人抱歉地笑:“父亲不胜酒力,先告退了。”周谨对我并没有戒心,信任地扶着我的手,随我一路回到房间。我抱着他到了床上,反手锁着门。上一次来去匆匆,并未细看这房间里的陈设布置,如今一看,简直要气得五内俱焚:三脚架上的西装分明不是周谨的尺寸,床头上的相框是周渊同周谨的合影,窗边书桌上摆着他最喜欢的一本书,扉页上是他飞扬的笔迹,只消一眼,那人便又像是在你凝视书页的目光中活了过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谨从不让旁人进这个房间:这个他们共同居住的地方,他要留住周渊的处处音容宛在,旁人进来一着不慎,都可能使这微妙的平衡不复存在。而周谨又如何允许呢?书桌上有张机票,空地里摆着个箱子,里面已经零零散散摆了一些东西。我拿过机票,是去一个周渊曾带我们度过假的海岛,当时周渊还说过,等他老了,就带周谨来这里定居,再也不回去。起飞时间是三天后。我夹起那薄薄的一页纸,走到周谨面前:“是当初那个地方吗?”周谨点点头。“往后都不回来了吗?”我又问。“对。”周谨说,“周家有你,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把偌大一个家业扔给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自己去跟老情人双宿双飞,很好,很好。我立在床榻前,垂眸望着周谨,而后伸手撕掉那张机票,掐过周谨的下颌,径直吻下去。终于不再是难以言明的幻想与春梦。我犹如饥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甘泉,全无顾忌、手忙脚乱地放肆亲吻,伸手在周谨的衣衫间扒拉,希冀让我们坦诚相对。周谨用尽力气推开我,踉踉跄跄站起身:“阿凌,你喝醉了。”他一字一句道,用他身为父亲最后的容忍。只可惜我没有醉,这一天我蓄谋已久,如今天时地利皆有,势必要得手,令我后顾无忧。他站的并不稳,没多久又倒在了地上。我再次把他抱起来,将他平放在床上。酒里下了药,能令人浑身无力,周谨本就体质弱,现下更是没了反抗之力,他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儿子醉后的玩笑,神情开始慌乱,挣扎着起身,口中无力地喊着他的几个亲信的名字,我好整以暇地听着他的呼喊,从容不迫地提醒道:“现在是您安寝的时间,您是不是忘了,这个时候,主卧没有人敢进来?”周谨怔住。我俯视着他,望着他因为惊恐生动些许,看上去分外动人的眼睛,伸出舌尖舔舐那薄薄的眼睑。他喉咙好一阵耸动,下意识侧过脸。我用力把他的脸孔摆正,解下皮带,绑住了他那双纤细漂亮的手腕,又扣在了床头。一切的动作我都做得从容不迫,周谨的反抗,在我面前根本不作数。他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无从反抗,只希冀唤醒我的理智:“我是你父亲,你”我不理会,轻而易举地制住他,一件件脱下他的衣服,看着我肖想已久的躯体在我面前显露彻底,方才缓缓道:“周渊才是我的父亲,你啊,不过是个他喜欢的玩物,父业子承,如今,可不该是你做我的情人?”我低低一笑,看着那双凤眼漆黑瞳仁中我的倒影,伸出手,一下下抚摸着他优美的轮廓,“况且父子相奸,被人胁迫着委身承欢,可不是你从前习惯的事情?”我一直守着周谨,在那间我十六岁时说我想养猫,他便为我装修的那个房间。名贵的布偶猫没多久便被我养死了,我却一直留着这个房间,说以后遇到了什么喜欢的宠物,还要养在这里。周谨并没有留意,他平日繁忙,也不会亲自过问我对这个房间的后续装修。是以他自然也不知道,那个房间现在被我装了铁链和笼子,又与我的房间打通,他但凡进去,便再也想不到出来的法子。他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以一种狼狈不堪的姿态。皮质项圈拴住了他的脖颈,手腕脚腕都被铁链锁住,链子另一端连着墙面与地板,使他只能跪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摇尾乞怜。他睁着眼睛同我对视了好几秒,可能才终于确定昨夜及如今的一切并非一场噩梦,他盯着我,眼中似乎有失望,可除此之外那目光仍旧是我所见惯的淡漠:“能不能告诉我,把你养成这样的变态,是我哪里做错了?”我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有空想我的教育问题,不由冷笑,上前掐住了他的下颌:“你做错的事可多了,单说近些的,不跟我说一声就把周家抛给我,你有问过我愿意吗?从小到大你对我嘘寒问暖,还不就是把我当一个拖油瓶,只想着我一大就拍手走人?我不跟你挑明,你还真以为你这个爸爸做得多合格吗?”我一口气说完,看着他怔忪的眼睛,忽然又笑道,尖刻道,“父子乱伦的事你都做过一遭了,当初周渊这样对你的时候,你骂过他变态吗?”我还未从我终于在周谨面前光明正大地揭他老底的快感中,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掌。周谨被沉重镣铐锁住的手扬起来是很吃力的,可他还是维持着那高举手腕的姿势,像是此前我做错了事时教训我的样子:“辱骂自己父亲,是你这个做儿子的该做的事吗?”他说这话说的太义正辞严,以至于我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须臾,反应过来的我恼羞成怒地掐住他脖颈:“周渊跟你也是父子,你一个爬父亲床的,不也是目无纲纪伦常,还来教训我了?”他合上眼睑,再不想看我,似乎也没有耐心跟我解释。那令我羞恼愤怒的“局外人”身份又激怒了我,而现下的我,是有能力发泄的。周谨苍白的脸颊上赫然一个巴掌印,一掌下去,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着说不出的快感,伸手开始撕扯他已然不蔽体的衣服,想再同他做一次爱。他的背脊同样苍白,蝴蝶骨伶仃,却漂亮得惊心动魄。我伸手抚摸,发觉那本该平滑的肌理竟凹凸不平,细细一看,才发觉他背上竟有几十处愈合了的伤疤,褪了颜色,到底也不能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