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住持现在就要见师姐。”
看着几人脸上的不知所措,惠行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寮房外,惠行犹豫了很久。
“外面冷,还不进来。”
惠行一惊,这才推门而入。屋里烧了小火盆,但似乎是常年处于阴凉的原因,屋子里仍是透着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凉意。
“不知师傅找我来有何事?”
“这几日你忙里忙外的,辛苦了。”
“这是我该做的。”
“工程进度如何了?”静慈坐在香几后,她示意惠行说,“坐吧,别站着了。”
“不用。”她拒绝的有些强硬,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火盆里的木炭噼里啪啦的响,热气仿佛凝固住了空气。空里透着一丝无言的焦灼和陌生。
“罢了,随你意吧。”
惠行似乎也后悔了,转移话题道:“修建的事师傅不用担心,底下的人我也会照看好。请师傅静心休息,莫在操劳。”
“我的确也操劳不起了。”静慈掩过手帕,咳嗽几声,“我的病耽搁太久了,愈发不想再动。佛经上言安住之、维持之,可如今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师傅。”惠行似乎在闹着脾气,但遇见静慈的病她比任何人都担心,“就是因为师傅忧思过多,才日日不见好转。还请师傅允准,让我移去那树梅花,断了您的念想。”
静慈苦笑:“……你都知道了?”
“是。”
静慈透着纱窗檐,向外望去:“院里的红梅凌霜傲立,别有风骨。它也是佛前的生灵,何苦因为我的孽障取它性命。其实,不该活着的应该是……”
“师傅。”惠行不顾失礼,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原是我浑说,别当真。”她眼底清明许多,淡淡的笑了,“看你记挂我,师傅很欣慰。”
“您是惠行的师傅,惠行自当以您为重。”
“那这几日为何刻意躲我?”
“……”
“为师知道,你是因为参和之事对我不睦。你是她的师傅,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却被我擅自逐出了慈悲庵。”静慈对很多事都不言语,全部交给惠行,但事实上却世事洞明,看的比谁都清楚。
“惠行不……”
“师徒之间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为师并不怪你。今日找你来就是要将此事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