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最后残留的几分理智杨英偷偷从后门溜走,留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狗血剧情。
只是走了没一会他就断片儿了。
直到现在,他光溜溜躺在陌生的床上,房间里都是浓重的黑暗,只有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芒照出他气急败坏的表情。
床头柜上没有台灯,杨英也不知道自己手机哪去了,双脚踩在光滑的地砖上还有些地暖的余温。
想到这不是酒店而是别人家不知道有没有擦干净的地面,杨英这脚落下就迈不出去了。
继而想到这不知道谁的床,床单被罩接触过别人的身体,杨英就浑身汗毛直立恨不能马上回家搓掉一层皮去。
可是他现在下不了床啊……
就在杨英纠结万分即将爆掉的时候,跟他同床的人也有了动静。
那人起床时似乎还没彻底清醒,背着他呆坐了好一会,才但觉到床的那边一轻。
拖鞋踩在地上的啪嗒声,厚重的遮光窗帘“唰”地一声被人拉开,刺眼的天光争先恐后地涌进这间小小的卧室。
转过头的杨英用手掌挡住太阳,简直像是被人强行从棺材里拖出来晒在太阳下的吸血鬼,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和吃人的表情,悉数暴露在光芒中斜眼看过来的男人视线里。
“呦呵,醒啦?”
沐浴在日光里的男人像是艺术馆里摆放的雕塑,每一块肌肉上的起伏都似乎镀了一层细腻的理石微光。
只是身上那些花式纹身破坏了这具完美身躯的艺术性,配上那凌厉的眉眼和淡漠眼神,笑起来慵懒里又夹杂着可能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嘲讽,像是西方国家六七十年代嬉皮士,散发着诱人的狂野味道。
杨英在手掌的阴影下不自觉地抿紧干涸的唇,对于小绵羊变成了大灰狼还是需要些消化时间的。
他这是在酒吧被人“捡尸”了?
杨英对于昨晚被“听话”的事还憋着怒气,即使看到罗信这样无意识间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极品,都没法让自己心思停留在美色上。
何况他判断之后这人如果不是直的,那么也和自己是一个属性。
不会屈居人下。
罗信看床上的人像个锯了嘴儿的葫芦,一声不吭气压偏低,不知道是宿醉引起的还是他多管闲事引起的,罗信都耐心告罄懒得搭理。
摸了摸手边的烟抽出一颗叼在嘴里,想起罗西西不许他在家抽烟,心烦地啧了声穿上衣服跑到阳台去吞云吐雾。
他不指望说杨英对他多么千恩万谢的,但是费力不讨好的结果也让他心情郁闷。
你说他图个什么啊!
自己都被蚊子叮的满身包了,还有心思给别人挠痒痒。
抽完一颗烟,罗信总算平息了心里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