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买给你的,军用车太糙,配不上你。”
陆承熠挑起嘴角,轻笑一声:“我走了,不还是你的。”秦缱也笑了,没再说话。
修路效率很高,主要公路已经可以保证正常的行车需求,道路两边围起建筑地基,工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一脸干劲。
政府办公楼正在修建,临时政府设在广场区后方的旧指挥处里,陆承熠在门口下了车,一路上所有人都驻足行礼,给予他最高领导的礼遇。这种尊崇比在办公室里签签文件要夸张震撼得多,是切实可见的权力的样子。
第18章
陆承熠每个部门都巡视了一遍,听一听报告,翻一翻文件,一圈下来就到了中午。两个人坐在一间小会议室里,桌上一人一杯新泡的西甘地红茶。陆承熠依旧抬着腿,看红茶的水汽蒸腾在阳光下。
“部门汇报你怎么看?”陆承熠轻靠在椅背上,审视对面的秦缱。
秦缱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因为太烫又呼着气把杯放了回去。“我觉得挺好。”说话有点大舌头,人也一脸不甚在意的样子。
“交通、电力、通讯都在修复,居民区、医院、学校也在建设中。”陆承熠乜了他一眼,秦缱假装没看懂:“这不挺好?”
陆承熠哼了一声,一脸看戏的表情:“军队呢?从15岁到60岁都编在部队里,人却都在工地里盖房子。”
“陆将军,我们真没人了。”秦缱委屈地抠着桌角的小缝,指尖都磨红了。“不盖房子,大家住哪?”
“秦缱,我们说好了,我只待三个月,一天不会多留。”秦缱还是低着头,抿着嘴一声不吭。
回去之后,陆承熠身边开始莫名地出现不同的男男女女,下马时帮他牵马,吃饭时帮他布菜,办公时帮他添茶,最大胆的在他将睡时留在卧室里帮他关窗。很巧合的他们都是Omega,都在眼波流转之间,假装不经意地散发信息素的味道。
时间不多了,距联盟军撤离还剩下两个礼拜,还是那间卧室里,两个人的位置却发生了颠倒。
“你想都别想!我不允许!”丁凡掐着腰站在屋子中间,秦缱靠在床边,气势矮他一截,眸子不肯示弱。
“那些人到底怎么汇报的,你老实告诉我。”这是第三遍了,秦缱问地都不耐烦了。
“我不都告诉你了,”丁凡大着嗓门,凶巴巴地,“最多就是摸了摸,然后就被赶出去了。”
秦缱还是想不通,陆承熠可不是什么禁欲修士,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他凑前两步低声问道:“他摸完,他们是不是叫了?”
丁凡先是梗着脖子寻思了半天,猛然才想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瞬间从脸颊红到胸口,伸出指头狠狠点着秦缱的脑门教训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外边学坏了!”
“哎呀,疼!”秦缱躲着,躲完还是不依不饶地问:“是不是叫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见!”丁凡吼他,臊得别开脸。
“老丁,让我去吧。”秦缱近乎恳求,靠近了,拽着他的衣角。
丁凡像他亲哥,陪他一起长大,惯着他、宠着他,战场上帮他挡刀,伤了也只肯在他面前喊疼。现在却狠心地一手把他推开,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我说了,你想都别想。”
“哥,”秦缱换了个称呼,眼里像含了一汪蜜,把丁凡溺在里面。“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挨枪子好受。”
“你试过了?”丁凡锋利的眼神射过去,秦缱躲闪了。“你和他试过了!”丁凡失控地狠狠抓住他的肩膀,是气愤,是自责,是悔之不及。
秦缱任他晃着,像春日里新抽条的柳枝,随风摇曳。晃着晃着就晃进了丁凡的臂弯,被紧紧拥在怀里。什么东西热热的,流过他毫无知觉的左耳,在衣领洇出一团水渍。“我答应过师母,会照顾好你,半夜她到我梦里责怪,我要怎么跟她交代。”
秦缱也抱住他,一下一下顺他的后脊,“她要是到梦里看你,一定不会责备你,那肯定是忍不住想你了,也替我转告她,我也很想她。”
后背的手臂松开了,秦缱感觉到他偷偷擦了把泪,丁凡抵在他耳边悄悄嘟囔,不知是不想让秦缱听清问题,还是不想让自己听清回答。“你是不是,喜欢他?”
“哥,”秦缱声音淡淡的,平静的甚至听不出悲伤:“我们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他推开丁凡的怀抱,两人面对面站着,又变成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们需要陆承熠,需要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现在放弃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能重新选择,”丁凡眼里满是柔情,“我会带你离开,永远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