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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施凡按下车钥匙上的按钮，简短地：&ldo;文宇的大学同学。&rdo;

回到家里，连闹钟也没设定，倒头就睡。

实在太累，做了昏昏沉沉的梦。下半夜倒睡得极安稳，口水沾湿一枕头。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打车抵达程氏大楼。

电梯门一开，遥望见施凡西装革履，立于办公室尽头。他专心翻看手中的材料，眼皮也不抬，&ldo;程经理，你来了。&rdo;

我上前道：&ldo;情况如何?&rdo;

他将办公室的门关上，&ldo;印章是真的。&rdo;

&ldo;什么?&rdo;我一时无法反应，&ldo;供货商合同的印章是真的?&rdo;

&ldo;对，早上查了最近一个月公司公章与合同章的借用记录，没有发现可疑之处。&rdo;

我没有作声。

施凡眉头紧锁，&ldo;此事事出蹊跷，容我再考虑。&rdo;

我道：&ldo;供货商那边要求尽快支付尾款，如何处理?&rdo;

他道：&ldo;文宇多方联系到一家外资银行，可以申请紧急贷款，多亏程氏向来信誉良好。不过这次也欠下人情，将来迟早要还。&rdo;

我叹道：&ldo;也算是有惊无险。&rdo;

施凡目光灼灼，望过来：&ldo;小简，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rdo;

我正色：&ldo;愿闻其详。&rdo;

施凡大步跨近，面庞贴过来，瞳孔漆黑，一眼望不见底。

&ldo;我怀疑，程氏有内鬼。&rdo;

☆、第十三章

&ldo;程经理，我们公司所有产品型号都以数字和字母组合而成，乍看似乎杂乱，实际每种产品新旧、大小，使用范围都可以从中反映出来。&rdo;

产品部工作人员打开投影，前方白板上映射出一列产品代码，他在白板上选取一行，&ldo;比方说这个型号，可以看出是硬件产品，包含人机交流界面，屏幕尺寸是12英寸。配套的机械臂可以达到误差两毫米以内的精准度，一般用于制药行业。&rdo;

我问：&ldo;最后跟着的-n1是什么意思?&rdo;

&ldo;说明这个产品的适用国家是新西兰&rdo;，对方解释，&ldo;每个国家的电压不同，插座接口也不同，程氏产品以数字和字母区分国家。所以出货时要特别小心，如果-n1打成-n3，那么该产品的电压和插座只能用于荷兰。&rdo;

我道：&ldo;原来如此。&rdo;

&ldo;曾经发生过录单时录错一个字母，货物运抵海外时，谁都不知道硬件的适用电压只有110伏，但该国家电压220伏，结果一接上电路立即炸掉。我们不得不赔偿全部损失，并且重新安排海运，万幸在场没人受伤，不然程氏面临天价赔偿。&rdo;

施凡投来目光，意味深长，&ldo;程经理，所以说型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rdo;

我略一点头。

他继续，&ldo;很多企业认为录单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工作，所以交给新人，也不花时间和精力去培训员工。实则因小失大，录单对员工的综合能力要求很高，程氏对所有录单人员的训练也极为严格。一个发往海外的大宗订单，如果出错，后续成本将是天文数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