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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对不起，我开会迟了……&rdo;

&ldo;没关系，反正我看书。&rdo;

&ldo;看什么书？&rdo;

她给书的封面他看。&ldo;红与黑&rdo;。作为国语教师的他，决意推荐她看夏石的作品。

&ldo;有趣吗？&rdo;

&ldo;嗯。我喜欢夏绿蒂。&rdo;

她曾说过她在大学裹，有位教授批评歌德的&ldo;少年维特的烦恼&rdo;，说这本书很难懂，班上只有两三个人看过。便他深觉文学本身进入无力的时代了，这也是国语教师的烦恼之一。

现在不管这些，不管什么教师不教师的，他只是个恋爱中的男人。她说她叫田中札子，二十岁。一个月前，他在神田的旧书店找书，居然遇到她也在找同一本书，这才偶然相识。田中一下子就被这位短头发、戴无边扁帽的活泼少女所吸引。少女把那本近忪门左卫门的研究书让给他，然后开始投机的谈话。

&ldo;你对家里怎么说？&rdo;扎子问。

&ldo;我打过电话，说开会后跟同事去喝酒。&rdo;

&ldo;那么不喝酒回家，不是很奇怪么？&rdo;

&ldo;没关系。天气这么冷，喝醉了也会马上醒啦。&rdo;

&ldo;真的，如果你太太起疑心了，赶快告诉我。&rdo;

&ldo;我知道。&rdo;

&ldo;那么，我会立刻退出。我不想便她伤心。&rdo;

田中被扎子的善良所折服，心理十分不安。其实，他的妻子好像感觉出来了。欺骗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并不容易，况且田中又是个正直而不善说谎的男人。可是他不想讲实话，他怕一讲出来，扎子就实行诺言，马上从他眼前消失，不再出现。那时，他到哪儿寻找她的倩影？她从来不提家事，不知她的地址和电话。每次都是分手的时候，由她决定下次的会面日期和地点的。

&ldo;这就够了。&rdo;她说：&ldo;我们只有一点点时间。&rdo;

田中知道，他不会抛弃现在的生活和地位，不顾一切的跟扎子在一起。他们的交往只像一场白日梦，随时分道扬镳。的确，这就够了。

他们之间十分清白，什么都没有。说是&ldo;婚外情&rdo;，只限于一起谈谈话，手拉手走走路而已。当然，田中是个男人，内心也曾有过激情，想把少女拥在怀里，成为自己的所有物。然而他若这么做，意味着他们之间完了，他不愿意牺牲跟她在一起的有限时光。

&ldo;……今晚，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rdo;正在谈着史丹达尔的话题时，扎子突然那样说。

&ldo;这个……不太好吧！&rdo;

&ldo;附近有个钢琴表演，去看看好吗？&rdo;

&ldo;可是，已经八点啦。&rdo;

田中觉得她今晚有点改变。

&ldo;我们趁半场休息时间进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