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动摇的关键是白津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对劲,看到陌生病患都想治疗的我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每天撑着头么?他看书时频繁用拇指按捏额角,装作没有睡醒的模样——我很担心他。白津的精神世界外层已经恶化到何种地步……我不敢进一步打开想象的闸门。
水流从手指缝里流走,冲走了最后的肥皂泡沫。
镜子里的我轻咬下嘴唇,咬出了一个发白的牙印。
我不愿再看镜中的我是怎么脸颊绯红、视线躲闪,下定决心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嗯。”我第一遍说的声音小如蚊蚋,于是又说了一次。
守在门口的白津闻言竟面露难色,最终他极其绅士礼貌地询问我:“顾承宴,你要睡一会儿午觉吗?”
……
哈?
你要睡一会儿午觉吗?
要睡一会儿午觉吗?
去他妈的睡午觉!
我羞耻得脚趾蜷缩,几乎站立不住。
啊啊啊啊他一定要把我逼入角落、观看我的窘迫吗!
倒好像显得我特别想和他怎么样似的。如果不是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任由他……
和白津待在一起的时候顾承宴从不冷静。我本人双手赞成该观点。
我一咬牙、下定决心撞进白津的怀中,在船长先生愣神的一霎将其扑到在地。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振翅的声响。
第72章
盥洗室外铺着厚重的粗针毛毯,白津没有抵抗地揽着怀里的青年顺从他的力气倒地。
顾承宴两手撑在白津的胸前,在临时臣服于自己的领地上逡巡了一圈;他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染上了异样的绯红,细微颤抖的嘴唇慢慢朝白津靠近,却因为紧张牙齿磕在了他的脸颊上。
“嘶——”白津配合地出声、皱眉,夸张又狡猾。可惜这回自诩出师的学生顾某没有参透。
“对、对不起!我……”顾承宴慌乱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挽回局势,起身坐在白津身上陷入懊悔状。
白津原本饶有兴致地躺着看他的向导想怎么做,可是顾承宴就这么迷茫地与他对视,宽大的蓝白条纹衬衣影影绰绰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因重力下坠的领口露出了精巧的锁骨和据此延伸的肌肤,面若桃李、星眸泛雾,软趴趴的头发凌乱地贴着粉白色的耳垂——白津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按捺住一度阴暗疯狂的念头,托着顾承宴的腰坐起来。
顾承宴下意识地要把白津按回地上,他以为白津拒绝这样,可自己好不容易攒出的勇气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是未知数——又推了一下白津的胸膛。
白津没有再服从向导的力气倒下。他握住了继续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以低沉的声线趴在顾承宴的耳边悄声密语,“你不打算做一点准备吗?就这样不疼,嗯?”
顾承宴愣怔了半晌,回味过来,自以为恶狠狠地实际上是半羞半恼地瞥了白津一眼。
他从白津身上爬起来,又“嘭——”一声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白津打开盥洗室的门进来的时候,顾承宴正坐在淋浴间的陶瓷凳上,他被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握着浴室喷头的手一抖,水全喷洒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犹豫步骤和方法,连衬衣都没有脱啊……顾承宴的脑海里走马灯式放映十八加小说和电影的描述。
“……”白津笑了起来,他鲜少笑的这么肆意,在顾承宴恼羞成怒地站起来的时候拦住了他,“用这个好吗?”
顾承宴看了一眼,是一管桃子味的哨向专用润滑剂。
“……你、你……”尽管他知道怎么用,但是自己只穿了湿透的不合身的衬衣站在男朋友面前,热气蒸腾之下实在不想主动开口。
白津沉吟着把润滑剂放在架子上,一边慢条斯理地解衣服扣子一边打量着不知所措的向导的身体。“过来。”
顾承宴不敢看白津,他也就不知道男人用怎样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肆虐侵袭,想象着一些龌龊至极的事。他乖乖地放弃了自力更生的权利,服从船长先生的命令走过去。
淋浴间的水汨汨地流淌进下水管口,湿而热的雾气遮掩了镜面和坐在镜子前捂着嘴呜咽的青年。
他仍旧穿着湿透了的衬衣,只是所有的扣子都解开了,露出细腻白嫩布满吻痕的胸膛,一只不属于他的手揉捏着硬立红肿的乳头,刻意地用两指夹压,有时则以指尖给予它过分的刺激。
“呜……不行……你——”青年猛地抽气,他捂着嘴的手被身后的男人抓住,已经无法思考的大脑很快丢弃了最后防线,诚实地启齿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