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岭她妈听她说了半天,才道,“合着你就没有考虑过我们反对的情况是吧?”
“嘻嘻嘻。”苌岭无赖地笑。应对父母,她总是爱耍点小孩子脾气,撒娇耍赖,也总是能达成愿望。
杨倾刚到家,被父母追问了一通,回房间睡了一觉,醒来便是苌岭给她发的消息,哭笑不得。
陈逝舟自苌岭醒了以后便去的少了,但和两人都有联系,自然也迟早知道这事儿,然后有一次聊天顺嘴告诉了任顾识。
陈逝舟一边说还一边无不艳羡地感叹:“双亲理解、爱人和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出了这档子事,苌岭运气不好,却也不差。”
“现在就剩杨倾父母那边没搞定了,足以令人羡慕。”陈逝舟补充道。
“……”任顾识装作听不出他的深意,转移话题道,“那苌岭什么时候能出院?回来继续还是休学一年?”
陈逝舟道:“医生说看情况,苌岭醒了以后恢复的就不错,年前肯定能回家,休养上半个月,可能下学期再返校;不过不排除快的话,也许这学期末就能回来。她不会休学的,耽搁一年没什么意思,她父母也找了补习老师,单独辅导,课程应该落不下。”
任顾识点点头:“那就好。”
任顾识刚想继续说别的,就看到陈逝舟期待的眼神看过来,满含深意,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觉得自己这样不行:“我我先回教室了!”说完就跑了。
陈逝舟无奈,心想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任顾识足以明白他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陈逝舟虽然自信于任顾识并非对他没有感觉,但一直这样也难免惴惴,那感觉若是只有一点点呢?若是完全不足以任顾识回应他、所以任顾识才拖到现在呢?若是根本是他一厢情愿呢?
可看任顾识的表现与反应,陈逝舟总是觉得任顾识至少应该蛮喜欢他的。但转念一想,都说陷入爱情中的人总喜欢把别人的正常反应当暧昧的回应;再一想,也许别的人对他这样,任顾识也是一样的反应?
陈逝舟并非傻子,此时却如同一个二傻子一样想的都是些俗极的想法,好半天才勉力压下心中的郁郁,继续批改学生们的作业。
专注于学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还没察觉,便已入冬了。今年的冬天还格外早、格外冷,往常十月份的时候本地还有几天能穿短袖,然而今年刚进十月份,气温便骤降了两次,学校里到处都是感冒的、发烧的。
任顾识被任婧强行在校服里面又套了一件不厚不薄的外套。
这怎么可能符合新一代优秀青年的审美?任顾识到了教室便脱了。本地是没有暖气的,他也只在网上听说过暖气的“传闻”,而教室里虽然有空调,这个时间却还没发开,因此教室里并不暖和。
任顾识脱了一会儿衣服就觉得手凉了,死要面子地只把校服穿上。一连几天均是如此,任婧哪儿知道他在学校里这个德性,就算知道也管不了。陈逝舟虽和他说了好几次,任顾答应地好好的,回去仍旧不穿。
如此到了月底,任顾识不负己望地发烧感冒咳嗽齐上阵。
十月最后一天一大早,任顾识浑身发冷,觉得懒懒的非常不想起床,关了闹铃,赖了一会儿,觉得不行还是赶紧起来吧,今天早读陈逝舟要很早来查,刚坐起来,眼前一黑摔了回去,后脑勺磕在了床头,又是一阵儿发疼。
他还觉得没事儿,揉了揉脑袋就要起来,任婧听见动静了敲敲门,任顾识说没事儿,脚刚塞进棉拖里,又是一阵头晕,直接往前一扑,扑地上了。
这下动静可比刚才大多了,任婧有点着急,拍了拍门。
任顾识只是晕了一下,又起来了,咬咬牙开了门,对任婧说:“有点难受,头晕,没事儿。”
任婧看他脸颊泛红,嘴唇泛着不正常的浅紫色,皱着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发烧了?回去我给你拿体温计。”
不容置疑地把任顾识推了回去,任婧拿了体温计给他量了一下,期间任顾识开始咳嗽,先是咳了一下,没过三分钟,就开始了夺命狂咳,任婧给他倒了杯热水,直接冲了感冒药:“好受吗?”
任顾识摇摇头。他生病很少,没怎么体会过这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任婧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肯定是到学校不注意保暖吧?别狡辩,还能是因为怎么?这又不是流行性感冒一个传染俩,可把你给嘚瑟死了。时间到了,体温计给我看看。”
任顾识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