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天几乎急疯了。
青佛寺被翻了第五遍,小栗子抖如筛糠的给他报仍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于渊天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扫了,磨开的墨摔了地,溅出一大块污渍。
小栗子跪趴着不断往后退着,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于渊天深吸了一口气,骤然睁开眼,道:“问情在哪里?”
问情被打了十个板子,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
她仍然关注着于知非的情况,知道于知非依然没被找到,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害怕。
直到傍晚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她睁开眼,往门口看去,小栗子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
问情闭上眼,笑了笑,道:“你是来送我上路的?”
下一秒,两个男人走进来,拽着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也不顾她身上的伤,擦着地面往外面拖去。
青佛寺的前面,问情趴在地上,首先落入视线的是一双皇靴,她没敢抬头看,于渊天冰冷的声音却钻入耳里:“朕让你跟在他身边,不是让你帮他逃跑的。”
“奴婢没有,”问情的声音发着抖,“奴婢……奴婢只是告了个假……”
“打。”
于渊天在椅子上坐下,动了动手腕上的佛珠,望着天际浮动的晚霞。
板子一个又一个的落在她的身上,问情的嗓音颤动着,终于忍不住高喊出来:“奴婢没有!奴婢自问这几年时间一直都看着六爷,从未让他有过任何逃跑的机会!”
于渊天充耳不闻,反倒是吹了吹茶盏上浮动的叶子,饮了一口。
他的眼瞳,深不见底,没有丝毫光芒。
“奴婢真的没有,陛下……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啊……”问情一边哭一边喊着,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血迹渗透了她的碧绿衣衫,染出红亮亮的一片,她抬起来的手无力的挣扎着,宛如一头受伤的兽,终于低声嘶吼着喊道:“爷,爷您救救奴婢……奴婢这些年,待您不够尽心么?爷……”
惨叫声不绝于耳,小栗子看不下去,侧过头,没忍住开口问道:“陛下,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于渊天又拨动一下佛珠,声音低不可闻,近乎情人温柔的呢喃:“皇叔,你还不出来?”
问情疼的晕了过去,又被一桶水给浇醒了,就这般来来回回了差不多两三次,脸色已经苍白得支撑不下去,于渊天才起了身:“送她回去,用最好的金疮药。”
小栗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听到于渊天又续了一句:“明天继续。”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