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迎风笑道:“孟师伯父子二人失踪了,这门亲事是说不成了。”
二人正说话间,见沈末行色匆匆,单迎风问道:“三师弟,有下落了?”
沈末道:“是。”
单迎风料他定是要去告知杨青羽一行,拦过道:“是不是先禀过师父?”
沈末冷道:“宁枉没说,我为何要说?”
单迎风见他执拗,放行道:“那我去禀告师父。”
沈末道:“也许师父知道呢?”
单迎风疑道:“师父怎会。。。”
水天柏才智双绝,沈末深得喜爱,也是因其禀赋极高,出类拔萃。而能猜到水天柏心中所想,也非沈末莫属。单迎风只觉兹事体大,宁枉不说是不敢说,沈末不说是不愿说,而他作为当家人,分寸自然要好好拿捏。
王游道:“老大,听老三的,师父不问,你就不说。”
单迎风暗思片刻:“好,就当此事我也不知。”
又过几日,慕缺一行一面留意孟家动向,一面等沈末处传来消息,几人也做武功切磋。杨青羽与通天鼠相交甚欢,两人均是轻功好手,也让慕缺、干戎作证,比斗了几场。
突听一阵哨声响起,通天鼠循声窜出,半炷香功夫即又回来:“金玉楼的人还在城中,说是在找杨兄弟。”
说完递出一纸条,杨青羽接过一看,只就四个字:东城门外。
干戎道:“我跟你去!”
杨青羽道:“大胡子,你们就在此处稍候,既然是金玉楼的人,该是相熟。”
杨青羽出到城门口,见是皇羽,即道:“是你找我?”
皇羽掏出《太和正音谱》,道:“少主吩咐把这音谱给你,让你转交给慕大侠。”
杨青羽知二人并无交集,京城那次都尚未谋面,为何平白无故要赠音谱,不解道:“他人呢?”
“你只管把音谱给慕大侠便是。。。京城的烟萝姑娘好像对他有意,她在‘烟雨城’外的绿竹林。”话音刚落,皇羽转身即走。
杨青羽揣着音谱往回走,未几步,就见一人骑着快马扬鞭掠过,虽只晃过一眼,也认出正是沈末,忙跟了上去。
刚到几人下榻处,杨青羽呼道:“沈末!”
沈末勒马回身,见是杨青羽,微笑道:“有消息了。”
杨青羽又惊又喜:“上去说。”
沈末见几人都在,也不讳言,直道:“孟南山去了庆阳。”
干戎哈哈一笑:“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白云堂贺毕是殷光照旧故,孟老儿还敢去!”
慕缺道:“此人素来野心不小,与殷家也没什么交情,当年殷寿蒙难,贺毕也作壁上观。孟南山敢叛出鬼谷门,二人必有大谋。”
通天鼠道:“管他大谋小谋,鬼谷门人这么多,这老小子还怕没人收拾?”
沈末道:“除了宁枉,还没人知道此事。”
杨青羽道:“那我们即刻动身。”
沈末道:“我也去。”杨青羽刚想阻止,又觉不妥。
沈末继道:“你处理家事,我清肃门规。”言罢,除了通天鼠,四人觅了快马,直指庆阳。
孟南山一行人,不舍昼夜,连夜奔逃,眼看要进庆阳地界,孟南山喝住车马道:“诸位,再上前一步,就再没有回旋余地,你们自择去留,要么随我东山再起,要么自此隐姓埋名,再不问江湖是非。”
十余人呆立不动,不解其意,事发突然,当日只知随孟南山父子出走,尚不知是何情由。
孟南山继道:“白云堂贺堂主,来信殷切相邀,盼能与我等共图大计,众位弟兄跟随我多年,孟某不是不明大义之人,此举虽负了门主,但我也是为求自保而已,我孟家遭奸人陷害,再无立身之所,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众人一听,竟是要反叛,一时慌了神,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徐顺见孟奂递来眼色,立时会意,朗道:“既然鬼谷门容不下我等,那何不另投明主,听闻贺堂主也是一等一的豪杰,此事差不了,我弟兄二人唯行主马首是瞻。”
徐掸忙附和道:“但凭行主吩咐。”
其余众人听这一言,也没了主意,纷纷应诺道:“但凭行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