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里红妆,没有明媒正娶,没有拜过天地,没有送入洞房,算什么成亲,算什么娘子?”
今上面中闪过一丝不屑,用更为嘲讽的语气对曹不休。
“你知道阮内人什么时候来葵水吗?她会不会疼得在床上打滚?你知道她穿什么样的小衣吗?她需要多大的尺寸?”
今上扬眉,挑衅着看向曹不休,面上尽是得意,“朕见过她睡着的样子,无数次。朕还知道,她胸前,有一个小胎记。”
他的话仿若平地惊雷,直接在阮阮耳边炸开。
他说得极其放肆,阮阮却在他的话语中,完全变了脸色。
他何时见过她的睡姿?她又何时与他亲近过?
而且,这样的女子隐私,被他揭露在人前,让她羞愤不已。
她突然想起,有一日她高烧不退,晕倒在他面前,第二日她醒来,发现自己被换了衣衫。
他抬手握住她手腕,她奋力将他甩开,无奈被他抓得极紧,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信我。”
阮阮焦急,向曹不休证清白,她不要让他误会。
曹不休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忍下怒火,可黑长睫毛下,那隐约欲出的杀气,却终难掩盖。
他伸出手臂,没有迟疑,直接掐住了今上手腕,以不容抗拒的姿态,与今上对抗。
“曹哥哥。”
阮阮知道曹不休的脾气,他是练武之人,手臂力气极大,她明白,就算今上身体康健,是没病装病,他也不是曹不休的对手。
但若曹不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将他推倒,那便真正进了圈套,坐实了居心叵测,以下犯上,欺君弑主。
她的男人,是暴性子,一点即燃。
“曹不休,你这是想做什么?你想以下犯上吗?”
果然,狗仗人势,在今上面前,许昌又恢复了本性,对曹不休劈头盖脸骂道。
曹不休冷冷瞧他,腾出一手,极快地从今上床头,将悬在床幔内侧的辟邪短剑抽了出来,不待许昌反应,一剑从他面上划过。
许昌惨叫一声,面上已是鲜血淋漓,再不能说话。
花奴与杨福佳,面色惨白,原本想看热闹的心思,被生生压下。
“官家说的一切,我全知晓。不过我娘子的私事,就不劳官家忧心了。”
曹不休收剑,手指抚过剑尖,很是嫌弃地,抓过许昌衣衫,不疾不徐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