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脱口而出:“我跟着你。”
“你该回家了。”
“嗯……”阿元没拒绝,她发现温尔新一直看着自己,明白她是要看着自己走。阿元僵硬着背往回走,一步一步踩着一个个小方砖,它们小,阿元的步子也小了,她转头想看看温尔新,却没有看到。
阿元抿唇,叫了一辆车,打算跟上去,她想温尔新一个人不安全,她让司机远远地缀在后面,司机戒备地看着阿元,说不行。
“你这是跟踪!你要么给我下车!”
“我是她朋友,刚才一起从店里出来,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司机冷哼:“骗谁?你不放心怎么不一起乘车回去送她?”
“真不是。”
“你看你这小年轻,喝这么多酒,就是图谋不轨!”
阿元被说得红白脸交替换,温尔新早就走远了,阿元趴着车窗急躁许多,路口有个交通指示灯,现在是绿灯,代表阿元还能畅通无阻地赶上温尔新,只要踩一下油门,就能到她身边。
也许司机说得对,所以阿元改变偷偷跟上的决定,安东车窗说:“我送你吧。”
温尔新也许不会立马答应,而是歪着头看着阿元,随后轻轻地点头。
只要一个绿灯就行了。一个绿灯!
但是司机黑着脸,让阿元赶紧下车,她急躁的模样让司机心里一紧,这是个麻烦,麻烦最好赶下车,这样就是别人的麻烦。
“你赶紧给我下车!不然我立马报警!”
翻了红灯。温尔新彻底不见了。
“喂!”
司机粗鲁地叫了一声。
阿元转头向司机竖了中指,她会戳进司机的鼻孔里,戳出血来。
但她没精力顾司机,连忙下车对着温尔新离开的方向跺脚。
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紧接着又回头跑了一条街,抱住一杆路灯,那是她们两个一起跳舞的地方,像温勇温妈妈一样。
如果今天的温尔新也跳舞的话,波粼的雨水会将裙上的暗纹变作沉甸甸的珠宝,大概是偷了月亮下来吧——碎成一个一个滚圆的珠子,此时月亮变成液体。
那时——我也会寻找机会亲一下她的头发。
随后碎掉的月亮变作气体慢慢往上升——又碎了。
后来的月亮是新来的。
阿元想每天的月亮都是新的。只有温尔新不是。
温勇和温妈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