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个人让他不要走。
是啊,筱枫院家继那样聪明,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的,却没有出手切断根源,反而在这里恳求似的想要得到一个承诺。
夜神月第一次对一个抉择摇摆不定起来。
“月不走,月不能离开我。其他什么都没了也好,只有月,只有月……”筱枫院家继死死地抱紧他,像是抱紧黑夜最后一抹光。
他伸出手,放到筱枫院头上,安抚似的揉了揉。看了一眼藤原,藤原点点头,带走了所有人。
“嗯,不走。”夜神月回应他,靠在他肩头,“我答应你,不离开你,还有竹千代。”
似乎对多一个竹千代感到不满,夜神月还清楚地听见这个男人哼了一声。
他对同竹千代一个婴儿吃醋的筱枫院家继感到十分无语:“那现在你听话,回去睡觉。”
“不走!”
“嗯,我不走。”
“我不走!”筱枫院松开他,在廊缘上坐下,“我要喝酒,我要待在这里!”
夜神月:“……”
得,说了跟白说一样。
但是,这如果是一种试探呢?
“你要待在这里?”他问。
筱枫院重重点头。
“好,我陪你。”夜神月说,也在他身边坐下。
筱枫院低着头,闻言目光闪了闪。他看看夜神月,然后转头默默看起了月亮,夜神月也陪他看月亮。
一个不知真假的回答,能许诺多久呢?
很久。
两个人都静静地看月亮,看星星,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却十分和缓。
一个知道对方也许在作戏。
一个知道对方也许在陪着自己作戏。
但那有什么重要的呢?话顺心了就好,欺骗自己那是真的就好。
奢望离自己那么遥远的感情,不管对方回应的是真是假,起码在这一刻,催眠自己相信对方,就很满足了。
春天的夜风还是很凉,夜神月只批了一件外衣,身体有些发抖,却没有说要回去。
筱枫院家继明知他冷,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