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三日……聂真场场必到,只是场场未必都有蔻色。
蔻色是丝音坊的戏魁,除非有什么特别人物登场,或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都不会出场。
一个月下来,聂真也不过见了蔻色两三回。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戏曲的热情。有时候看看别人的人生,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桃坞,咱们戏坊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戏痴’啊?”
蔻色倚在戏台后方的帷幕上,指着观众席中女扮男装的聂真。
“噢——那位公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他已经光临咱们戏坊快一个月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他姓‘聂’,自称‘聂公子’。我看他文质彬彬,气度非凡,倒是个翩翩少年郎。姑娘,你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蔻色嘴角微扬,面露喜色。
桃坞惊呼,“天呐!咱家姑娘阅尽京城无数少年郎,今日竟被一位不知名的翩翩少年郎折服!”
桃坞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童,哪里知道蔻色对聂真的情意,绝非男女之间的爱慕那般简单,而是偶遇同类人般的雀跃。
蔻色看着台下的聂公子,聂公子刚好抬眼看见她。她意味深长一笑,转身消失在帷幕之中。
有天蔻色演绎完毕,邀请聂真喝茶谈天。
聂真受宠若惊,于是慷慨赴宴。
“聂公子怎么日日都有空造访丝音坊?莫非……你是为我而来?”
蔻色羞怯地以扇掩面。这是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面对面坐着交谈。
聂公子听后,心中一惊。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见了她,必当醉倒在她石榴裙下。聂真虽是女子,容貌也不逊于寻常女子,但在蔻色面前,仍是甘拜下风。
聂公子豪气十足地抖出折扇,“当然。在下久闻蔻色姑娘演艺超群,容貌堪称西施貂蝉。多日之前听你演绎一曲,果然名不虚传。自此便日日造访,盼望能够再睹风采。”
蔻色闻言,十分不好意思,她自谦道,“聂公子过奖了。蔻色近日习得新曲一支,不知聂公子可愿赏脸?”
“姑娘请奏,聂某求之不得。”
蔻色唤桃坞提来箜篌,纤纤玉手开始弹奏起来。
聂公子沉浸其中,不一会儿,便道出此曲的主要元素。
“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