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高新月接话:“奶奶,她忙,你体谅一下吧。”
活力就像漫天萤粉那样慢慢聚集在老人眼里,高新月知道,奶奶就是在等她。
老人直勾勾看着秋佐,半点眼神都没外移:“我还有个孙女,她从小不太听话,随她爷爷,骨子里呀,坏的。只是,只是她不见了,你帮奶奶找到她,看着她好不好?”
高新月捂着嘴,已经泣不成声。
“奶奶,您吃点饭吧。”
哭出来终归不好,再难过,老人面前也得敛着些,活泼些。
老太太撇撇嘴:“吃不下去。”
“您想见我,我都来了,给点面子啊。”秋佐示意高新月赶紧上。
“那,给我摸摸头,我就吃。好几年不见孙女儿,哈哈,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秋佐叹口气,乖顺地弯低了腰,让老太太粗糙的手在头发上捋。
扯下几根来,有点疼,但是她没抗拒也没吭声。
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了。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高新月把人服侍着睡下,打电话叫护工来看着。
秋佐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时间太晚韦江澜怕她受不住,一直紧搂着她没放开。
医院门外,避开紧急通道,一片寂静。
高新月眼底的青乌浓重:“竟然没看出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秋佐刚想反驳,听到身边韦江澜说:“小佐心善,这都是看在老人的份上,至于你,根本不配评价什么。”
“韦江澜,你平时都不屑于和我说话的,这次是怎么了,就这么紧张她?”
韦江澜和高新月直视两秒,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秋佐拽拽韦江澜的袖子:“女朋友,我们走吧。”
“啧,还女朋友。”至亲的老人不在,高新月此刻所有的嫉妒,怨怼乃至对整个世界“不公”的不甘全都转化为对韦江澜的攻击。
“说好听了,你身边这个人她叫全职写手,说难听的,一辈子都没份正经工作,现在网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抄袭狗,以后没工作没收入指不定还要靠你养着。姑娘,眼睛得擦亮点儿啊。”
韦江澜的手被秋佐紧紧握住,从这一刻,从手上传来的力道,她如此清晰就感觉到姑娘的坚定。
秋佐挨个地,一字一句地反驳:“我眼睛很亮,身边这个人喜欢了七年,从我贫穷,打工,吃馒头咸菜喝矿泉水,都是她的文字陪我走过来的。
抄袭的不是她,是你,你写不出那样好的文字,居然还有脸告她?况且写网文不是不正经职业,好,你想论职业论学历,她念的大学需要高考打败全省95%的人。你哪一样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