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不讨皮痒是比较理智的选择。
但这小鬼儿一天比一天少了。减少的速度似乎快了点。以前占据整个窗户,望去
一片惊悚又搞笑的场景--毕竟他们把脸压在玻璃上是又可怕又好笑的--但现
在却只剩下半打。
大约是觉得没搞头,所以自己散了吧。我没多想,捧起热牛奶慢慢的啜饮。
突然发出了的大声响却让我差点被烫得要命的热牛奶噎死。
这半打小鬼儿突然惊恐莫名的敲打着玻璃,发出恐怖的哭嚎。然后银光一闪,我
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只小鬼就不见了。其它幸存的更发疯似的大哭大叫,
试着在荒厄妖气形成的屏障底下,找到玻璃窗的缝隙。
银光又闪,第二只小鬼不见了。
我是不该怜悯他们的。他们虎视眈眈就是想把我弄疯弄死,好有机会吃了荒厄。
但身不由己的,我打开了窗户,那四只小鬼冲了进来,躲在我的影子里头拼命发
抖。即使我拿起弹弓骂他们,他们只是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在影子中不断磕头
。
风中带着腥臭的气味,像是某种爬虫类,或是铁锈。
那银光冲过来,我想也没想就拉开弹弓,打得它一缓。
终于看清楚了。那是条宛如蛇般的东西。大约有我的前臂长吧?额头上却长了两
只角。我瞪着它,却深深的毛骨悚然起来。
在这似蛇的玩意儿脸上,一双人类的眼睛在望着我。
我再拉弓,它却灵巧的闪了过去,目标却不是我。
它敏捷的抓住了荒厄,常常自吹自擂自己多么厉害又多么厉害的荒厄,却像是瘫
痪般,随便它卷了去。
太突然了。
我立刻爬上窗户,想要追过去…突然惊觉,我住的破烂小套房在九楼。我这样跳
下去虽然不会粉身碎骨,但小命一定完蛋大吉。
最近运气太不好了,为什么时时老是面临跳楼危机?
小心翼翼的退回来,我看了我的左肩,空空无也,又再看了一次。
是,我讨厌荒厄,和与荒厄绑在一起不得已的宿命。但我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荒
谬而突然的结束。
我的左肩相当轻,轻得几乎有点不平衡。
真的,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像是某种东西从我的血肉里硬生生的拔掉,空缺了
一大块。
终于摆脱这种宿命,涌起的却不是自由的甜美,而是莫名其妙的恐慌。
终于有人收掉她了不是吗?我恐慌个屁。但收到她的人是打算拿她做什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