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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九天的凤凰，从前哪里有过这样的时候。润玉伸出手去，细细地安抚着他的神魂。而隐身让人看不见的人发出的一阵阵低声咳嗽，自是也没有人听见。

恋恋不舍地走了，又匆匆赶来。

看着他偷偷喝酒，看着他练功射箭，看着他校场点兵。看着他和锦觅相遇。

凡间的日子过得太快，不过天上人间几个来回，偷来的时光又匆匆结束了。

哪怕从前在天界看过无数次，润玉还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刺眼。在天界时，他尚可以欺骗自己旭凤只是对锦觅有些许好感，可如今旭凤看着锦觅的眼神，却让他再无法自欺欺人。润玉隐身站在锦觅身边，痴痴地看着旭凤，觉得自己仿佛要被烧成灰烬。

“旭凤…这龙鳞我送给你了，你也不许耍赖啊。”润玉轻声说。旭凤睡得很沉，他头疼的毛病已经很少发作了。一片泛着五彩光芒的龙鳞在空中渐渐透明，没入了旭凤的身体。

“哥，你身上怎么有一片龙鳞是彩色的呀？”

“那是逆鳞，唉你不要乱碰！”

“哥，这片龙鳞好好看啊，你送给我好不好？”

“我这龙鳞只有一片，父帝说不能随便给人的。”

“那我把寰谛凤翎给你，你把这个给我好不好？寰谛凤翎也只有一根的。”

“哦。”

“不过还要等我长大点，我羽毛还没长齐呢！”

“那就等你长大以后再说吧～”

总归是要送给你的。

润玉忍不住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旭凤的嘴角。

“只要能看着你，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已经足够。”润玉这样对自己说。

可心还是会痛的，不然眼泪，为什么止也止不住呢。

“鲤儿…”他还有鲤儿，完完全全属于他的鲤儿。

凡间数十年，鲤儿也已经长成了垂髫小儿。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明眸皓齿，声音清脆，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妖孽。润玉躲在芦苇后面，想着远远看一眼就好，谁知鲤儿竟发现了他，一路小跑过来，在地上摔了个大马哈。

簌离也看见了润玉，扬手布了个结界，而后回了洞府，摆明将这小妖孽丢给他。

“娘亲！”鲤儿爬了起来，又朝他扑过来。润玉怕摔着他，只好起身接住了他。

倒说不上谁更狼狈一点。

鲤儿似乎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能扑中，抬头对着润玉傻笑，一只手抱着润玉的腿，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袖。

“娘亲？”

这便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润玉伸手给鲤儿擦了擦脸上的泥巴，觉得自己心都要甜化了。

“嗯。”

“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

“嗯。”

“我有娘亲啦！我有娘亲啦！娘亲你抱我一下。”

润玉听话地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被这皮孩子吧唧亲了一口。

“娘亲真香！”

……

“娘亲你笑起来太好看啦！比画上还要好看！”

小孩子精神好的时候能上房揭瓦，觉得累了就倒头大睡，真是无忧无虑得很。尤其是此刻睡在娘亲的怀里，简直是不能再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