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再一次靠近,“莫非你想让整个剑庄的人吃不上早膳。”
段长韶听完,突然往前一凑,灵蛇往后急退一步,“你、你干什么?”
段长韶饶有兴致地笑了一声,“你是在公报私仇吗?”
“是,又如何?我说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灵蛇受不住他,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炙热眼光,“既然清楚了,就去做事吧。”
段长韶似笑非笑,“原来你也有害羞的一面。”
这姑娘的心情总算是好一点了,昨晚那个落寞孤单的影子,让人好想怜惜。
灵蛇的脸被他的捉弄,渗出了红热的血色,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段长韶见她有了久违的笑意,突然想到了让她愁绪满怀的月归荧,以前也是这样的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挂着愉悦。
“带我去做事的地方吧。”
灵蛇知道他有这些举动的原因,可自己越是高兴,越能想到月归荧。
灵蛇带他去了膳房外的柴房,指着那一堆人高的木材。“天亮之前我来巡查,可以做到吗?”
她有意截住段长韶的话,“可以是吧,那就动作快点。”
此时段长韶已经换上了家丁的衣服,看起来很利落干净的剑客侠士气质。
见他对手里那把混青长剑片刻不离身,“你很宝贝它,对你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是母亲送的生辰礼,只是从那一刻起就没有母亲了。”
因为那个女人从来只有自己,他还记得他当时的喜悦。
“母亲,这是……”
“十剑之一,生辰礼物。”
“多谢母亲。”
头一回收到这般贵重的东西,他高兴得忘乎所以,兴致极高的他,在她面前拔出了他的剑。
“看来它是属于你的。”
“母亲,为何这般贵重?”
“你及冠的大事,自然是重要的,这剑是我求叶面寻来的,虽费了一番心思,但好在你是欢喜的。”
“叶面?母亲您费心了。”叶面办事向来交易分明,能求来十剑之一,怕是不小的代价。
段长韶很担心,“不过叶面为何能给这么大的诚意?”
“我将城主令牌压了上去。”
“这……”
……“不错,叶面的只是一半,要想进入南坟,还需受铸剑城的意见相佐。”
“可是这个代价太沉重,若是城主知道了,定然不会饶恕,还请母亲收回。”
段长韶在后城之中隐匿太久,他只是一个酒楼小东家,若是提着这一把名剑,免不得会多些不必要的麻烦。
“收回?送出的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她握紧他的手,“它已经是你的了。”
“可是城主那边……”
“我自有交代。”她悠然一笑,“况且城主已经病逝,城主之位已经空缺。”
“城主他、没能回来吗?”那萧索该有多伤心,母亲去世不到一年,父亲又走了,这铸剑城落在他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肩上,未免太过沉重。
“你担心谁?萧容与?”她冷笑着,“放心,他还不足以担起铸剑城的责任,暂代城主之位的另有其人。”
“谁?”
段长韶不愿再想,他忍住凌乱的心绪,眼神偏向灵蛇,她又有了愁绪,似乎在愧疚问出这个问题。
灵蛇不知道这件事,“对不住啊。”早知道不问了,她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
段长韶并未理会她的道歉,气冲冲走向那堆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