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手上两道,胸口也有,腿上也有……澜澜,你说你多狠。&rdo;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里半点责怪都没有,反而尽显温柔。这些都是湛明澜的&ldo;杰作&rdo;,这一年,她每次情绪激动,歇斯底里的时候,都持着利器,往他身上胡乱地砸和刺。&ldo;痛吗?&rdo;她问。&ldo;不痛。&rdo;他说,目光认真地看她,&ldo;是我对不起你,该受的。&rdo;湛明澜平静的目光对上他的脸,描摹着他的眉心,鼻梁和唇,许久后,才别开视线,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阳光。言敬禹的手掌缓缓抚摸上她的背,动作轻柔:&ldo;那年,我们从h市赶回s市,大晚上的遇到劫车党,你帮我挡了一刀子。&rdo;他语气平静,往事娓娓道来。&ldo;澜澜,你当时明明痛得要死,偏偏装出没事人的样子,真的可爱又可怜。&rdo;湛明澜抿了抿干涩的唇,说:&ldo;对啊,我帮你挡了一刀子,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rdo;话里有些赌气的意味,却让言敬禹觉得很好听。这些日子,她一直默不作声,对他视而不见,神情冷漠,今天却难得地说了一些话,还带了上情绪,这让他有些高兴,这是好兆头,他就喜欢她的赌气,计较,怨怼。&ldo;澜澜,我错了。&rdo;他抱紧她,闭上眼睛,声音在她耳畔,&ldo;让我用以后的日子来弥补你,我保证自己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rdo;一个月后,言敬禹带湛明澜前往沙黎岛。或许是因为湛明澜可以离开这禁闭的地方,重获自由,这一个月来,她情绪不再像以前那么低落,她按时吃三餐,对营养汤和药物也不再排斥,积极在房间里健身,安静地看书看碟,练书法,浇灌花草……每每言敬禹来,她也不再面露冷漠,偶尔还会将目光落在他脸上一会,再慢慢收回。这让言敬禹觉得,自己的确该带她出去走动走动,总是关她在房间里会闷坏她的。说到底,他明白她骨子里是个很向往自由生活,不愿被束缚的女孩,既然他已经决定和她生活一辈子,就要努力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让她真正开心起来。开车离开这里,前往沙黎岛,言敬禹只安排了一个司机和两个保镖。车子开出铁制大门时,湛明澜的余光瞟见窗外蓝色天空的一角,心不被控制地狠狠加速跳了两下。她嗅到了自由的味道。因为这几日天气变冷,言敬禹帮她准备了一袋厚厚的衣服,热乎乎的奶茶和各种药品。一路上,湛明澜都没怎么说话,言敬禹在车里看书,自己和自己下棋,只是目光一直锁定她。车子开了近两天一夜,一行人才到了沙黎岛。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湛明澜晕晕乎乎的,言敬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热度,赶紧将她抱进预定好的宾馆房间,将她安放在床上,喂她喝水吃药,并吩咐服务员带一碗热粥过来。言敬禹亲自喂湛明澜喝热粥,湛明澜喝了一半就摇头,说想喝新鲜的果汁。&ldo;好,我帮你去弄新鲜的果汁。&rdo;没多久,言敬禹就拿着一杯新鲜的橙汁进来,湛明澜接过后和孩子似急着喝了一口,却猛地呛出来,言敬禹伸手探向床柜上的纸巾盒,挺意外的,半张纸巾都没有。他转身去包里拆新的。湛明澜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陡然划过来一抹不易察觉的光。等言敬禹转身,拿着纸巾到湛明澜面前,亲自帮她擦嘴角。&ldo;这个水果汁味道好奇怪。&rdo;湛明澜说。言敬禹接过闻了闻,觉得很正常,喝了一口,蹙了蹙眉:&ldo;是有点酸。&rdo;说着将杯子放在一边,又用手探了探湛明澜的额头:&ldo;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出去玩。&rdo;&ldo;我想现在出去走走,这里好闷,我透不过气来。&rdo;她说。&ldo;不行,现在风大,出去会着凉的。&rdo;&ldo;多穿点衣服不就行了?&rdo;湛明澜看着言敬禹,目光带着一点哀求,&ldo;这里真的好闷,我想出去透透气,再说今天不是那么冷,刚才下车的时候,吹过来的风暖暖的,好舒服。&rdo;她说着吸了吸鼻子,&ldo;继续待在这里我会闷死的。&rdo;言敬禹拗不过湛明澜,最终答应带她出去透气。出门前,他帮她裹好大衣,绕好围巾,戴上帽子,将她遮得密密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