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钟楚楚的手腕,顺便抽了两张湿巾擦拭掌心,就在这时余光瞥见地面上的狼藉,淡漠的双眸瞬间多了一丝阴戾。
钟父道:“章年,误会一场。”
贺章年擦完手,然后绕到曲夏月的身后,将她虚虚地搂在怀中,这幅举动是肉眼可见的亲昵,他凑近曲夏月的耳朵,不轻不重地说道:“笨不笨?
站着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就听见噤若寒蝉的大厅响起了一道很响的巴掌声。
干脆利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贺章年握着曲夏月的手腕,再次轻描淡写地出声:“别人欺你一尺,你就得还她一丈,免得下次还不知死活地惹你。”
曲夏月的掌心有一点点痛麻,可是又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钟楚楚不敢置信,甚至连脸上的痛都是后知后觉的,她捂住脸颊,张嘴刚吐出一个音,贺章年又握着曲夏月反手再一个巴掌甩过去,他看都没看钟楚楚一眼,反而是低头跟曲夏月轻轻柔柔地说道:“知道了没?”
曲·凡尔赛·夏月:“可是我的手有点痛。”
贺章年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
钟父面色铁青,贺章年这么罔顾他的面子,根本就是将这两巴掌往他脸上甩。
钟楚楚的眼泪唰唰唰就下来,钟父严词说道:“贺总,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件事我们钟家可不会轻易罢休。”
他说着视线就落在曲夏月的身上,很明显,只要交出她,这件事大可以既往不咎。
贺章年一边慵懒地揉着曲夏月的掌心,一边轻嗤道:“就是打她了,怎么样?”
他连最基本的借口都懒得找,钟父更是气得不轻,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两家还像过去那般不好?
钟父有点懊恼,他竟然小看了曲夏月在贺章年心底的分量。
刚才她那句话十有八九是看贺章年来了,故意刺激钟楚楚出手的。
钟楚楚气急败坏道:“贺章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为了这个女人,你连跟我们家的交情都不顾了?”
贺章年面色冷了下来:“在你找人堵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钟家父女俱是神色惨白,他们来这趟就是想试探贺章年知不知道这件事。
最近钟家的几单生意无缘无故黄了,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贺章年的意思。
钟父很生气,本想找贺章年算账,钟楚楚知道了这件事,迫不得已向钟父坦白了自己堵贺章年的经过,本来她只打算延误时间,让贺章年赶不上手术,致使曲夏月对他心生嫌隙,可是听到下面的人回报说贺章年立场坚决,用了别的渠道去往医院,她才命人与他动手,最好能让他短期内进不了手术室。
她已经花了一大笔钱善后,以为能够滴水不漏。
——
贺章年带曲夏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种爆炸性新闻几乎是立刻在康氏集团总部传开了。
贺章年让曲夏月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起她的手掌仔细端详,“还真有点红肿。”
曲夏月笑了笑:“没事,不痛。”
“刚才是谁说自己手痛的?”
“刚才痛,现在不痛了不行?”
贺章年:“没见过谁会愚蠢得送上门给人打的。”
曲夏月微怔了下,试探性地问道:“你看出来了?”
“就你那点拙劣的演技。”
“不然你说我能怎么办?
她有心找茬,我没有同样的底气还击回去,就只能寄希望于你了啊,不让她打,怎么激起你对我的保护欲啊?”